長平公主看到秦淮河上停著一艘巨大的畫舫。畫舫上麵衣香鬢影,絲竹嘹亮。似乎正在歌舞作樂。當下以內功專注於畫舫方向,發聲說:“弟子朱長平求見恩師,請求恩師準許弟子上船。”
過了一陣之後,船上傳來一個軟綿綿似乎沒有睡醒的女子的聲音,說:“哦,你來了,那就上來吧。”
長平展開輕功登萍渡水轉眼站在了船頭上,再次衝著燈火璀璨的船艙拱手施禮:“弟子朱長平拜見師父。”
裏麵那個軟綿綿的聲音又傳出來說:“長平你別在外麵站著了,快進來吧。今天的天氣可不是特別的好。”
朱長平走進去皺了皺眉頭,隻見偌大的畫舫船艙中央擺著一張異常華麗的拔步大床,上麵躺著個慵懶的中年女子,左手邊放著一把紅色的厚脊長劍,在她的身體周圍,香花彌漫,有一群年輕英俊的男子載歌載舞。
長平心想,師父什麼都好,就是這個好色的毛病不好。再這樣下去的話,隻怕她老人家的功力也要大打折扣。
“長平你這個時辰來找我,是不是遇到了什麼大麻煩,需要為師親自出手的?難道咱們鐵劍門的精英盡出,還幫不上你嗎?”
“啟稟師父——”長平說道:“鐵劍門人才濟濟,對付普通的對手綽綽有餘,但現在錢孫愛回來了,弟子立即力不從心。”
“錢孫愛回來了?”那穿著輕紗的中年女子猛地坐起來,衝著少年們揮手:“下去,全都給我下去。不許在附近停留,遠遠地。”大約是忌憚於她的手段,少年們都唯唯諾諾,轉眼消失無蹤了。
中年女子是鐵劍門的門主,江湖上人稱辣手仙子,姓鄭,名叫鄭恩華的就是。她看了看長平,然後說道:“居然有這樣的事情,錢孫愛回來的這麼突然?他不要江山社稷了嗎?不要對付滿人了嗎?”
“這個——”長平本來一直都瞞著鄭恩華關於天魔傘的事情,生怕恩師這位武癡也要染指,可現在意識到已經瞞不住了,於是就把天魔傘的事情說了一遍,補充道:“徒兒本來打算和師父共享的——”
鄭恩華擺手道:“世上的武功有無數種,然而有一種武功就有一種克製的法門,所以為師的武功已經夠高了,再練下去也沒什麼意思。天魔傘我沒興趣,我隻是對錢孫愛這個人有興趣。”
“師父!”
鄭恩華接著說道:“你是我的弟子,是我們鐵劍門的希望,我不能看著你被錢孫愛擊敗,所以為師要親自出手對付他。幫你奪回天魔傘,讓你做真正的大皇帝。等你做了皇帝之後,記得振興本門也就是了。”
“師父請放寬心,我就是鐵劍門。”
“是啊是啊。”鄭恩華笑道:“錢孫愛到底有多大的本事我還不太清楚,所以不能夠輕舉妄動,今晚你就住在這裏,把他的情況詳詳細細的給我講一遍。最好連武功路數都說出來,若是我能做到,自會替你了解了他。”
於是長平坐下來原原本本的給鄭恩華描述了一遍錢孫愛的情況。不過可惜的是,他根本不知道錢孫愛主修的武功到底是什麼路數,隻知道是來自於當年的鄭和。鄭恩華疑惑的說道:“關於鄭和這個人的武功,我是知道的,他一直都是個傳奇。聽說他在下西洋的過程當中,遭遇無數凶險,恰逢無數奇遇,最後成了縱橫東西的第一高手,從中原遠去萬裏,沒有一個人是他的對手。”
“這麼說師父也沒有把握?”
“哈哈,那倒也不是。”鄭恩華說道:“理由很簡單,因為我是認識白海禪的——想當年,為師和白海禪都是江湖上的後起之秀,相處下來一段日子便暗生情愫。所以我對他的武功知道的很清楚。血滴子未必就能勝過鐵劍門——”
長平興奮地說道:“好像師父的意思,也就是說既然錢孫愛抵不過白海禪也必然不是師父您老人家的對手?”
鄭恩華點了點頭:“就算是錢孫愛得到了天魔傘。但是他和白海禪之間距離很大,一時半刻的也不會練成絕世神功。我想天魔傘上麵的記載一定也是非常玄妙的,否則又怎麼說是天下第一武學呢。如此一來,看來我要迅速出手,不給他喘息的機會。”
”師父說的對。錢孫愛這個人,往往有許多出人意表的舉動。以前無數次險象環生最後也是化險為夷,對付他必要用點心的。“
“就今晚吧。”鄭恩華說道:“事不宜遲。”
長平看了看天色,驚訝的說:“今晚肯定是來不及了。現在都已經快要天亮了呀。我看還是明天吧。一天的時間,他難道還能一下子成了天下第一?”鄭恩華說道:“錢孫愛黨羽眾多,身邊不乏高手。萬一再有一個和他武功相當的人物,為師也就徹底沒把握了,所以必須要今天晚上,趁他沒有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