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過去給她披一件衣服，可我不敢過去，我真的害怕哪怕再多一點對她的傷害，我除了隱忍著，心裏發誓一定不會饒過他們，我要讓他們每一個人都後悔今天出現在這，我讓他們一輩子都忘不了。
我不敢再去看路遙了。此刻的芮蕊一臉委屈的看著我，她同樣隱忍著，她憋住了所有的心事，或許等離開她也不會再跟我提起。
韓春燕一直沒有開口，那個樣子似乎不再擔心我不會簽字了，好像她看我的眼神，就像看見了熟悉的人一眼，那種勢在必得的感覺，讓她整個人變得很輕鬆。
當身旁一人把合約再次遞給我，拿在手裏的那一刻，突然想起了丁老頭，他那句要是把丁氏攪黃了，他做鬼也不輕饒我；我又想起了琴姐，最後離別時留下的話：別辜負我爸。
我剛二十出頭，可我糾結中做出過的抉擇，已經很多次了，每一次都讓我痛不欲生，可這一次，韓春燕給我出了一道選擇題，一道讓我無法作答的題目，選擇路遙，我不僅會受到良心的譴責，還有愧於丁老頭的在天之靈；可放棄路遙，或許我這輩子都將會在痛苦中度過。
身後的可可一直在勸著韓春燕，可她那撕心裂肺的乞求並沒有得到韓春燕的回應，漸漸的她的嗓子變啞了，漸漸的她的哭聲小了，她癱坐在地上。好像絕望了一般。
芮蕊一直靠在我身旁，她低著頭仿佛又回到了之初的那個她，沉默著陰著臉，不離不棄可又愛答不理，她時不時會瞄一眼我手中的合同，偶爾會偷偷看我。
“林默，你別簽，簽了你一輩子就毀了。”正當我猶豫不決的時候，路遙很大聲的喊到：“林默，你相信我，他們不敢把我怎麼樣的，真的，你不管我，他們沒辦法肯定會把我放了。”
中年男子立馬打斷了路遙，突然麵帶淫笑著說：“小姑娘，你膽挺肥的啊，不敢把你這樣？老三動手。”
“住手！”我剛喊完，那中年男子揮了揮手，那瘦小個止住了腳步，中年男子依舊帶著笑，對我說：“年輕人，都是道上混的，誰手裏沒幾條人命，咱這些兄弟，多少天沒沾腥了，你說這麼一美人胚子，連我看了都眼饞。”
“你他娘的給我閉嘴。”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不以為然的衝我笑笑，說：“晚簽不如早簽，何必猶豫不決呢，你得分清楚，是英雄救美呢，還是眼睜睜的看著她被我的兄弟耍，你......”
“你不要跟我玩江湖上的那套。”不屑的衝他冷笑說：“我手心裏沒沾過人命，可也沾過血。你用不著嚇唬我。”
中年男子哈哈一笑，抬頭看向我說：“年輕人還是不知道江湖險惡，實話跟你說了吧，幹完這票咱哥幾個就退了，整天刀口上行走，提心吊膽的也不是個活法，拿了錢咱回老家蓋房子娶一房媳婦，踏踏實實的過過小日子。”
“不過你要是真讓咱弟兄幾個不痛快了，那對不住了。”中年男子瞄了一眼芮蕊，芮蕊嚇的躲到我身後，我瞪了他一眼，他哈哈一笑說：“我兄弟多，一個少了，兩個將將湊合。”
芮蕊被嚇壞了，抓在我衣服上的手都在發抖，她一定想到了當初被綁架的一幕，我急忙扶住她，示意她別害怕，可或許是本能的反應，她雖然點頭了，可身子還在顫抖。
“你不用威脅我！”不懼的看了一眼中年男子，轉臉看向韓春燕，開口說：“韓總，咱們都是生意人，你拿這種方式威脅我，你就怕我告你綁架。”
韓春燕很隨意的說：“可以，你簽了字，去報案讓警察抓我。”
“你......”那種吃定我的眼神。讓我覺得不可思議，她似乎根本不擔心我會報警，而我真的沒有過這樣的想法，無奈的對她說：“你把人放了，合同我不會簽的，你無非想要錢，我可以給你。”
扔給她一張卡。她伸手接住，瞄了一眼沒說話，我解釋說：“卡裏有十億，不過要一年以後才能拿到。”
“十億？一年之後？”韓春燕冷冷一笑說：“你想讓我等路寧天把房子賣了，還了銀行的錢，才能拿到這筆錢嘛？”
我說：“對，最多一年，我保證十億，一分不少。”
“虧你還是丁氏的總裁，你不知道機不再來嗎？一年，一年之後十億還有什麼用？”韓春燕不屑一笑說：“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我給你十分鍾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