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天二十五歲,從年齡上來說,他不算大,但要和十七歲的崔躍華相比,他就很大了,足足大了崔躍華八歲!
門關上了,屋裏隻剩下了他們兩個人,崔躍華看見林小天醉得滿臉通紅,嘴裏不斷叫罵:“老子還要喝!還要喝!還要喝!給我拿酒來!我還要喝!”
崔躍華嚇得大氣都不敢出,她從小就怕酒喝多了的人,娘家那邊有一個一喝酒就醉的人,村民們都叫他酒瘋子,一喝醉了就亂罵人,亂打人,她從小就怕。
看見林小天罵人,她也很害怕,害怕他像那個酒瘋子一樣打她,所以躲得遠遠的,直到林小天倒在床-上睡著了,她才輕輕走過來,看著那張紅紅的醉臉,她不知道怎麼辦,不敢碰他,也不敢上-床。
發了好一會兒呆,她走到一張椅子邊坐下來,伏在桌子上,看著滿屋子的家俱,這些家俱自然是很好的,她長這麼大沒有看見過這麼漂亮的家俱,娘家因為窮,幾乎沒有什麼家俱,就是一張吃飯的桌子和兩個裝糧食的櫃子,而且都不知道有多少年了,很陳舊。
她又想著自己忽然間就已經結-婚了的種種,覺得就像做夢一樣,對婚姻、愛情,她的心裏還沒有什麼概念。
她又想著她的未來,明天,她就要和這個叫林小天的男人——他現在已經是她的丈夫了——明天她就要和他走了,到那個叫w市的地方去,做他的妻子。
妻子是怎麼做的?要做些什麼?她不知道,她也不知道,別人結-婚是不是都像她這樣,對結-婚後的生活充滿了擔憂和害怕!
崔躍華不時回頭看一眼床-上的林小天,他是真的醉了,睡得很沉,她對這個丈夫一點兒也不了解,這個對她來說還相當陌生的男人突然就成了她的丈夫,他會好好對她嗎?
一晚上東想西想,她無法入睡,直到天快亮了,才迷迷糊糊睡過去。
崔躍華剛睡著不一會兒,林小天就醒了。
睜開眼睛,他的頭很痛,酒喝多了,胃難受,他爬起來去上廁所,看見崔躍華趴在桌子上睡,他沒有理她。
從廁所回來,林小天又倒回床-上躺了一會兒,昨晚醉得太厲害,現在渾身沒有一點力氣,想起今天還要趕回w市上班,心情有點煩躁,但今天已經是最後一天了,不趕回去是不行的,隻得起來。
林小天走到桌子邊,將桌子一拍:“起來了!”
崔躍華剛剛睡著,瞌睡正香,被他這一拍給嚇了一跳,慌忙抬起頭來,林小天陰沉著臉說:“去梳洗了,馬上走!”
崔躍華匆匆忙忙梳洗了,兩人連飯都沒吃就出了門,到l鎮上趕客車。
坐在車上,崔躍華才聽車裏的人議論,說鎮上到城裏的車一天隻有兩趟,就是說,如果他們沒有趕上這一班車的話,今天就到不了w市了。
車子開出去搖來晃去,崔躍華的五髒六肺似乎都搖得鬆動了,脫離了原位一般,不一會兒,她的頭就暈暈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