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讓摸摸我頭:“總歸會有辦法的。”總歸?不由止住他腳步,正色:“二爺,咱跟您來,自然是放心把命交到您手裏的,雖然咱功夫不行,奇門遁甲不精,但是咱希望,您能別把咱當個累贅,啥事也別瞞著咱。咱就是個臭皮匠,可咱的歪點子,說不定還能替您開拓下思維,啟迪下智慧。要是您真啥都不告訴咱,咱說不準一不留神,給您幫倒忙了,那可就麻煩了!”這種被當成弱勢群體照顧,被當成個小玩意嗬護以及為照顧咱這個小玩意的脆弱心髒而偽造出一片祥和氛圍的感覺,還真是非常極其以及相當的不爽。
墨讓看我半晌,終於笑了:“你想知道什麼?”我翻了個白眼:“我們到底有幾成機會能夠走的出去這八卦陣?”
墨讓有些泄氣的樣子:“不知道。”瞥我一眼,“這八卦陣,雖然是我們墨家代代相傳的陣法,但是其中千變萬化,難於破解。任何元素的改變,比如陣中有無人看守,陣四周環境如何,從哪個入口進陣等等,都會使陣法產生天翻地覆的變化。若是冒昧闖關,即使是連熟讀陣法的墨家子弟都會交待進去。而陣中心本是大將指揮調度之地,是陣眼,就如暴風眼一樣平靜,換句話說,就是死氣沉沉。人從陣口進不到陣眼,同樣,從陣眼也走不到陣口去。這樣的設計,為的是保護將領,也為了防止將領棄陣而逃。將死陣中,不得擅離,若要將領出陣,除非撤陣或陣破,否則陣在將在,陣亡將亡。”
咱聽得眼皮直跳。就是說起陣之後,如果不幸留在陣眼,那不是等陣破了,就離不開這倒黴八卦陣了?真他媽壯烈啊,可咱又不是大將,咱連大醬都不吃,這個啥八卦陣,咱能不能打個商量,把咱當屁給放了?
好吧好吧,咱也知道,這些個鐵家夥沒啥人情味,於是隻得求助有人情味的墨讓,拽拽他衣角:“這個八卦陣,要怎麼才能給破了?”
墨讓嘴角動了動:“試試把這鐵牆給砸了如何?”
我一頭冷汗:“您是開玩笑的吧?”
墨讓睨我一眼:“廢話,還用問麼。”
切,我就說嘛,這麼多鐵牆,咱能一氣砸到出陣麼?呀呀個呸的,我們又不是李元霸……又出了個古怪念頭:“我是踩上那八角鐵,才升起這八卦陣的,要不我再去踩一腳,看看這鐵牆能不能收回去?”
墨讓突然蹲下,雙手抱頭,我嚇了一跳:“咋咋咋了?”墨讓悶聲:“別理我,讓我死吧。”深呼吸再深呼吸,終於沒忍住,哀號,“我覺得我帶你來,真是犯了個大錯。”咱撓撓臉,嘿嘿,的虧咱臉皮夠厚,用來納鞋底都小意思,承受這點紳士的譴責,咱還是挺享受的。
抽了墨讓手中的棒子,小心翼翼地跑去陣眼,括弧,這陣眼還真是好找,您衝哪個方向跑,都會跑向陣眼,於是這陣眼就像那啥,咱就是衝著那啥去的蒼蠅,括弧完畢。仔細看了下陣眼周圍的地上和牆上,沒洞洞,沒縫縫,也就是說咱捅了那八角鐵後被襲擊的可能性比較小。不由稍稍放心了些,伸直胳膊離了老遠,狠狠把鐵棒衝那八角鐵一插。
隻聽咯吱聲響成一片,陣眼裂開了,地下的鋼板向下傾斜,緩慢而堅決地露出下麵黑黝黝的大洞,我腳下一滑,險險就跟著下去了,但是當然,有墨讓這超級神人在,他是絕不會讓這“險險”發生的。大神墨讓拎著我脖子三轉兩轉,輕輕鬆鬆跳到平地上,放下我時淡淡睨我一眼,傳達了個“老子對你是相當無語”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