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3)

也不知是因為接下來的機關相對於八卦陣和那奇怪的墨家陣而言太過平常了些,還是由於墨讓已熟讀了墨家的“標準陣法”,墨讓帶著我七轉八轉,竟然順順利利的一直走了很遠。我被轉得暈乎乎的,早已分不清方向,隻能感覺地勢一直向上,我們似乎是在沿著一條內嵌的盤山道不斷上升。是要翻山越嶺麼?這地宮究竟有多大的規模?我不知道,看樣子,墨讓也不清楚。不過看他表情,似乎並不吃驚。也是,墨家延續至今,少說也有上千年的曆史,這地宮,雖說不一定有這麼悠久的曆史,怕是也經過墨家十幾代弟子的整飭修葺和改進,墨家號稱以機關見長,所以這地宮不管有多大,咱都不應該吃驚才是。

隻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能下山,我腿都開始疼了。

墨讓的神情越來越輕鬆,他開始跟我詳細講解這些機關的原理和破解的方法,甚至刻意觸發一兩個機關讓我加深認識。

我不知墨家是否如此,但我知道,一般研究機關的,都把自己家傳的一些個機關看得比命還重要,輕易不外泄,墨讓現在大大方方地教授給我,倒教我覺得像欠了他天大的人情。雖然他的身份已經上升到了我的“師叔”這一很詭異的位置。

於是我深情地:“墨讓,大恩大德,感激不盡。”

墨讓反跳到一旁,一臉的警惕:“你想幹什麼?”

喂喂。雖說咱有前科,也不至於怕成這樣吧?不由懊惱地:“怎麼每次我難得真情流露一下,還總被你們誤會,一臉猜忌的,真不給麵子啊!”

還要牢騷幾句,卻突然被抱住,抵在牆上,我駭笑:“也不用轉換得這麼徹底啊,不用太熱情。不用不用。”

墨讓瞪我一眼,沒等他說什麼,一塊碩大的圓石已經隆隆滾過。娘啊,大家夥叫囂著遠去,目空一切壓倒一切。可是奇怪的是,這種圓石不是應該設在筆直的甬道裏麼?為啥有圓石的地方,竟然還會有這種圓石所不能碾壓的死角?這太不正常,墨讓必定也覺察到了,他拉起我,四處查看。

我碰碰他:“會不會有第二塊石頭滾出來?”兩塊甚至更多塊圓石在甬道內來回碰撞,碾壓破壞一切,不確定的軌跡,不確定的破壞力,想想就令人心驚。這也是我能想到的在這樣粗細不一道路曲折的甬道中出現滾石的唯一合理的解釋。

墨讓點點頭:“極有可能。”

“那麼,也許我們應該去源頭看看?”我望著墨讓,此時我眼中一定閃著病態的火熱光芒。而墨讓,他竟與我是同樣的人。他眼中的火光仿佛是一麵鏡子,照出我同樣狂熱的神情,他摸摸我的頭,微笑:“正怕你不敢。”

嗬嗬,曆史在我們這樣的人手裏被推動,但是我們這種人也是最早死的一批,常在河邊走,總會把鞋弄濕的,不過是遲早的事。我獨自一人時,尚能勉強克製,可有墨讓在我身旁影響呼應,我再也壓抑不住我的本性。

墨讓正細細判斷著滾石的源頭,又有一顆稍小的滾石轟隆隆的出場了。這回我也看清了,那滾石竟是從一間石室滾出的,墨讓拎起我,輕鬆避過,直衝那石室而去。

墨讓凝神戒備,空著的那手擋在我身前,廣袖無風自盈,看在咱的眼裏,那真是一個字——真他娘的帥啊。

結局讓我們安心,也讓我們兩個怪胎微微失望,那滾出大石的屋裏什麼也沒有,唔,更正一下,是什麼危險的機關都沒有,那裏倒像是一個給曆代闖入地宮的墨者提供的一個休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