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複仇的挽歌(2 / 3)

舒清揚皺皺眉,王科拍拍他肩膀,說:“之前你看到夜梟的幻覺柏雲跟我說了,你別怪他,他是你的搭檔,你出了問題,他不可以隱瞞不報。不過他在向我彙報的同時,也向我力保你,所以這次如果不是你走運,洗脫了嫌疑,就不單單是你一個人調職了。我是你的上司,我了解你們的想法,但我也要考慮其他同事的安全,所以你記住,沒有下次。”

聽了這話後,舒清揚很驚訝。

有關他幻視看到夜梟的事,事後傅柏雲沒有再提起,更沒說他向王科打包票的事,舒清揚發現他對自己的搭檔還是不夠了解,每次覺得他大大咧咧的時候,都會感受到他細心的一麵。

“謝謝科長,”他說,“我知道該怎麼做。”

早上,薄霧還沒散去,傅柏雲晨跑回來,快到公寓門口時,碰到了從裏麵出來的舒清揚。

“早。”他跑過去打招呼。

“沒你早,昨晚你們不是去喝酒了嗎,還有精神跑操?”

“習慣了,一到點就醒了。說到喝酒,你這個人可真沒勁,說請我們吃飯,自己卻不到場,害得我被大家數落。”

“我付錢了,”舒清揚給了他一個理所應當的理由,“再說不到場的是我,他們為什麼要數落你?”

“沒辦法,因為我們是搭檔啊,現在整個局裏都叫我們青白配,因為跟著你連查兩個案子還沒拆夥的,我是頭一個。”

舒清揚驚訝了,“我有那麼難說話嗎?”

“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廢話!”

“咦,你想聽廢話?”

傅柏雲瞪大眼睛,他的反應讓舒清揚想揍人了,有時候他會覺得這家夥比幻聽還要煩人。

傅柏雲哈哈笑起來,又正色說:“據我的小道消息,你以前和大家搞得關係不好,他們不配合你,導致案子都查得不順利,所以你才會請調去當老師的。不過我想,你以前的那些搭檔,未必是他們不信任你,而是你沒有信任他們,信任這種事是相互的,你從一開始就留有餘地,沒有給予他們足夠的信任,又怎麼能期待對方協助你呢?”

回想三年前的事,舒清揚沉默了。

他承認當時他為了捉夜梟是過於激進了,因為夜梟狡猾又殘忍,機會稍縱即逝,他沒那麼多時間去和大家溝通和磨合,也擔心大家涉及太多真相會有危險,他想著隻要大家配合他跟進就好,或許正是因為他的這種處理方式,才導致了最終的失敗。

“你知道夜梟為什麼利用王晨陽陷害我嗎?”他說,“三年前他也曾用相同的方法陷害我,他對我背叛過他的事耿耿於懷,所以一直希望我能嚐到相同的滋味。三年前他做到了,那段時間沒人相信我說的話,大家都認為我是瘋子,認為我的偵查手段有問題,所以案子才總是出差錯。大家都怕被牽連,躲著我,最後一致通過把我調離一線的提議。”

這件事他對誰都沒說過,因為對一個一直活躍在一線的刑警來說,沒什麼比這種事更讓人感覺屈辱。那段時間是他人生中最頹廢的時光,他甚至無數次懷疑自己的判斷,他想那就是夜梟所期待的結果,而今他又不甘寂寞,故技重施了。

“我覺得你不用想太多了,任何事情發展到最後,結果隻有一個,但造成結果的原因卻有很多種,夜梟會逃脫,不全是你的問題。”傅柏雲說。

舒清揚恢複了平常的冷淡,嘲諷道:“拾人牙慧,拿我說過的話來安慰我。”

“不不不,我這叫融會貫通。”

“還有,你要是以為幫我說幾句好話,我就會同意妹妹和你交往,那你就想多了。”

“那倒沒有,不過和你的關係搞不好,舒法醫那邊我肯定沒戲,對不?”傅柏雲笑眯眯地說。

舒清揚掉頭就走,傅柏雲一溜小跑跟上他,“對了,還有件事我得跟你說。”

“我妹妹休假回老家了,我沒法幫你聯絡到她。”

“不是她的事,是你的。王晨陽一直沒說是怎麼催眠你的,我特在意,所以就去問了我那死黨,就是你最討厭的心理醫生,他跟我說了幾個可能性。”

舒清揚腳步放慢,“是什麼?”

“首先催眠誘導讓人犯罪不太現實,這個說法咱們之前也聊過,電視裏演的那種都是瞎掰的。想要誘惑一個人做事,要建立在那個人非常信任對方的前提下,這一點王晨陽做不到,我還特意查了他的履曆,他的黑客技術倒是挺厲害的,但沒有接觸過心理學,所以你會被他誘導,要麼是你的精神疾病加重了,要麼是出於外界因素。你好像不是很想調查催眠的事,我倒覺得你可以不克服弱點,但是你得了解你的弱點,這樣……”

聽到這裏,舒清揚臉色微變,傅柏雲沒注意到,還要繼續說,被他打斷了,自嘲道:“看來很快我就得去見我最討厭的人了。”

“咦,你不是堅決不看心理醫生嗎?”

“我不看的話,就不能再在特調科待了,這不是合了夜梟的心意嗎?”

“說得也是,那我就放心了。”

傅柏雲拉著舒清揚說了半天,其實就是找借口拖他去看醫生,現在目的達到了,他衝舒清揚擺擺手,準備調頭回去,舒清揚叫住了他。

“你見過我兩次幻視,為什麼還相信我,還在王科那兒給我打包票?”

“啊,王科真是太不夠意思了,居然把我給賣了!”傅柏雲一臉震驚,隨即擺擺手,大度地說,“算了,他也賣了你一次,我心平了。”

“賣我?他出賣我什麼?”

“就是我會進特調科,其實是你向他大力推薦的……”

“沒有的事,是他老糊塗了,我什麼都不知道。”

舒清揚說完就走,傅柏雲追上,“我說你這人也太悶騷了……好了好了,咱不說這個,說剛才的事,我不是說過我以前學武的嘛,我還差點得了武術冠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