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九一無所知!
看見身邊的人們越來越少了,朱碗主幾人也去了東廂房,麻九真的有點慌張了。
唉!
沒有別的辦法了,隻能問婉紅了。
可婉紅這一會兒跑哪兒去了呢?
她的屋裏並沒有亮燈,說明她沒有回屋。
找!
麻九在院裏院外找了半天,也沒見婉紅的蹤影。
人們紛紛離開了院子,奔著自己睡覺的地方去了。
很快,院子裏變得靜悄悄的,連廚房也滅了燈,顯然,大師傅們也走了。
隻有東廂房的南屋亮著燈,不時傳出幾聲歡笑。
此時,麻九感到這個笑聲特別刺耳,隱隱有諷刺之意。
夜風吹拂在麻九臉上,帶來了絲絲涼意。
孤獨的感覺很煎熬,很無助。
好像被世界拋棄了,自己的感受無人知曉,無人關懷。
很冷。
麻九現在隻能站在舞台邊上的盆燈旁發著呆。
瓦盆裏的穀殼還沒有燃盡,火苗似乎在垂死掙紮,忽明忽暗的火光照在麻九臉上,就像麻九不安的心。
看著就要熄滅的火苗,麻九不禁輕歎一聲,哈腰撿起一個木棍,用木棍翻動著穀殼,下麵沒有燃燒的穀殼被翻了上來,瓦盆燈的火焰立刻大了起來,一股青煙向空中竄去。
懷抱珍珠迎風搖,
碾破成糠空中飄。
不去釜中壯豬狗,
化作烈火更逍遙。
沙沙沙······
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傳來,麻九轉頭一看,不禁麵露喜色。
原來是婉紅步履款款的走進了院子,神態帶著幾分醉意,朦朧的月光下,她顯得更加婀娜嫵媚,給人一種仙女下凡的感覺。
月光下的仙子。
麻九見狀,快步迎了上去,一股幽香頓時傳了過來,沁人心脾。
美人如花,洋溢芬芳。
陶醉的抽動兩下鼻子,麻九開口說道:
“婉紅,你喝醉咋地,走路咋輕飄飄的呢?”
婉紅聞言,停下腳步,眉梢一挑,兩隻烏黑的大眼睛望著麻九,半天,才有些挑釁地說道:
“我喝醉了?真是牽著木船過河----笑話!不服咋地?不服咱倆接著喝,看誰先倒下。”
聞聽婉紅的話,麻九可癟茄子了,他可不敢再喝了,現在肚子鼓鼓的,還直往上反,再喝一口,那可都比毒藥難以下咽啊!
想到這兒,麻九隻能賠笑兩聲,說道:“師姐,知道你沒事,你能喝,再喝還能喝一鍋,可天色太晚了,哪天再喝吧!”
“貧嘴!你以為我真陪你喝呀?做夢去吧!”
“現在的夢境很好,瓦盆大燈紅彤彤,牛郎織女醉朦朧。不用鵲橋空中飛,更無天河水轟鳴。”
“什麼牛郎?我看你是色狼!拿過來!”
婉紅瞪了麻九一眼,潔白的右手伸到了麻九眼前。
“拿···拿···拿什麼呀?”
婉紅突然的舉動一下把麻九弄糊塗了,說話也吞吞吐吐起來。
“還能是什麼?荷包唄!”
麻九明白了,婉紅這是管自己要大花小花套在自己脖子上的荷包。
看了一下婉紅不善的眼神,麻九苦笑一下,乖乖的摘下了脖子上的兩個精美的荷包,有些不舍的放在了婉紅的手裏。
婉紅二話沒說,抓起荷包,有些急切的走過麻九身邊,來到舞台邊上的瓦盆大燈前,一甩手,兩個荷包飛進了煙火之中。
火苗晃蕩幾下,先是變小了一些,很快,就變大了。
荷包和絲線見火就著,很快,就化為了灰燼。
麻九望著婉紅的舉動,一臉的尷尬,一臉的驚訝,嘴巴也變成了出水的魚兒一般。
雖然有些意外,麻九心裏還是歡唱的。
婉紅緩緩的轉過身,凝望了麻九片刻,說道:“可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