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無關緊要。
隻要在他們心中埋下傅蒲卿不靠譜的印象,哪怕知道江蘊的話半真半假,也會自動腦補其他。
江蘊就是不想讓傅蒲卿那麼輕易地玩弄人心。
不提其他人是如何想的,江蘊掃了一圈沒有發現向南的身影,拉過任祁帛小聲詢問。
任祁帛幸災樂禍:“他啊,手賤幫了人家一把,結果被纏上了唄。”他苦口婆心,“他那樣的男人,就不懂得拒絕,當當普通朋友也就算了。”
“那翟姚欣呢?”
“還睡著呢。”
翟渠來的比所有人想象中都快。大概晚上七點多的時候,翟姚欣的電話響了,確認眾人的所在後很快有兩輛車駛了過來,從車上下來七個人,翟渠的白大褂在其中非常顯眼。也因此更顯狼狽。
表現堅強的翟姚欣在看到親人後終於忍不住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好一會才平息掩藏在內心深處的惶恐不安。
“爸,我們趕緊去安全的地方吧!”
翟渠歉意地撫摸著女兒的頭發,柔聲道:“我已經讓人來接你了,不過我不能離開,我還有必須要去做的事。”
“爸爸?”
“乖,爸爸沒事的,會有很多人保護爸爸,就是走一趟而已。”翟渠歎了口氣,眼神帶著不容拒絕的堅定,“這也是為了你的今後可以平安,爸爸必須要去。”
礙於在場的玩家們,翟渠並沒有解釋更多,哪怕末世已至,機密信息也絕不能輕易透露。
隨翟渠而來的六人並不是普通人,他們身上那異常突出的殺伐之氣不自覺就壓得玩家們低了一籌,麵對翟姚欣隱隱展現的優越之感一下子被碾壓地粉碎。能麵不改色的不過也隻有寥寥幾人而已。
就連江蘊也免不了臣服在這天然的敬畏之下。
畢竟江蘊對人民公仆一類的人好感度很高。
不過也僅僅隻是一瞬,很快江蘊就知道如果就這麼沉默地等著安排,他們這些“幸存者”毫無意外會跟著前往安全區。
“很抱歉打擾你們,我想問一下,喪屍的產生和你們有關嗎?”
察覺到這些人的驚愕和警惕,任祁帛漫不經心的接話道:“翟小姐可能自己都沒有注意,無意中已經泄露了很多信息。正常人不會在看到撞了人後立馬讓急救的人閃開,也不會迅速鎮定下來吧。”
說著,任祁帛還不忘完善自己的人設,“就是我們這些見怪了風風雨雨的,都有些受不住。”
“受不住的人會在落腳後第一時間就去清掃周圍環境?”那幾人中看似領頭的青年目光掃過大廳內所有玩家,“我們一路過來發現山莊內幾乎已經沒有什麼遊蕩的喪屍了,而夜晚是這些怪物們最活躍的時刻,反倒是遠遠看見夜燈下那些倒地的屍體。”
他輕笑了聲:“我們對你們的身份不感興趣,對我們而言,隻要你們不是危險分子,就是需要守護的公民,哪怕你們曾經有案底,在亂世之下也已經一筆勾銷。到時候你們直接跟著來接引的部隊去安全的地方就行。記得不要亂說話。”
“我以為我說的已經很明白了。”任祁帛訝異道,“既然你也看到了我們的身手,為什麼會認為我們需要這些保護。比起一時的安危,我們更在意長久的和平。”
青年沉默數秒,淡聲道:“我不明白。”
江蘊上前一步,直言道:“本來看到世界各地都有異變發生,有些人屍變而有些人沒事的時候,我就知道這種病毒早就傳染開來,卻還以為沒事的人體內存在抗體,就如生物界自然淘汰一樣。可很快在發現病毒可以進一步通過血液接觸傳染,我才恍然哪怕我們體內有抗體,效果卻很微弱。現在暫時看不出究竟是病毒進化,還是人體自然的免疫力並不能反抗強效感染,可結果是一樣的。如果不從源頭解決,再安全的地方,我們也隻是在過倒計時的日子而已。”
江蘊這段話如同晴天霹靂。
不僅僅是這些訓練有素的人,還有那些壓根沒搞清楚狀況的玩家。
這一刻他們才知道,所謂的無時限,根本就是個幌子。
留守派的人頓時待不住了,立馬有人嚷道:“沒錯,早死晚死的區別而已,既然我們有緣碰到和這件事相關的你們,至少也讓我們為自己的生命出分力。”
“人多力量也大,你們肯定是要回研究所取資料吧。我們好歹可以幫個忙!”有人一不小心說漏了嘴,立馬機智地補上,“電視小說裏不都是這麼說的,像這樣的病毒研究什麼的,得有相關資料才可以研究解藥?”
青年很不可思議:“既然你們有所猜測,還要去涉險?一不小心命就沒了。我們可不會特意保護你們。”
傅蒲卿扶了下眼鏡:“現在各處都需要人手,不論你們想去做什麼事肯定缺人。不可否認,我們肯定比不上你們。但至少也可以和你們一起走一趟,幫些小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