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蒲卿的話說的很藝術,並沒有直接要求對方帶他們去研究所做任務。而是強調了帶著他們的好處。
——他們會聽從安排,不會添亂。甚至,支援部隊不需要為他們分流,可以全身心投入自己的任務中。
但落在玩家們耳裏,卻是另一個意思。
如果隻靠著副本裏所謂的這些任務小隊就可以達成目標,那玩家們豈不是過來度假的?不如讓這些人先去開路,為他們指引目的地的同時也先替他們解決掉雜魚。
青年邊上一個少年湊到他耳邊,輕聲嘀咕道:“武裝隊那邊的回複是先盡快搜尋幸存者,派來的人不會多。”
青年看向翟渠:“翟教授,你怎麼看?”
翟姚欣拉著翟渠的手臂不肯放:“爸爸,我想去。我隻有你一個親人了。”
翟渠心酸地牽起一抹笑,拍了拍她的手:“好,我們一起去。”
既然決定一起行動,青年——李隊也就不再避諱眾人,直接召集了所有人開了個小會。
早在兩天前,坐落在J市B縣的研究所就出現了變故。當時包括翟渠在內有五名研究員幸存。他們第一時間做出了決斷,將重要的研究資料打包傳送至科研總部,而後封閉了研究所。
但很快,他們發現由於其內病變的研究員和實驗體的暴動,損毀了某些線路,資料並未成功傳達。遺憾的是這些研究資料隻在研究所的電腦裏有備份,以翟渠幾名研究員的權限並沒有辦法拷貝走。這也導致他們在研究所外耽誤了一天的功夫。
李隊手下的電腦好手阿宅也曾試圖近程破譯操作重傳資料,卻得出必須深入研究所進行修理才可以傳送資料的結論。
他們試圖侵入過一次,卻因為極大的折損率不得不退出,尋求支援。
這個時候,不知何時泄露的病毒大麵積爆發,甚至除翟渠以外的四名研究員都因不小心受傷而屍變。負責保護研究所周圍安全並幸存的李隊等人不得不先把他轉移到安全地帶。
“關於這個病毒其實並不隻是我們一個研究所在研究。但不同的研究所的研究方向和進度都是不一樣的。在提取研究喪屍身上的病毒後,我可以確認此種病毒與我們的研究方向相似,甚至極大可能就是從我們研究所泄露。所以必須要把那裏的資料傳送至科研總部。”
翟渠說:“我們移動的快,所以沒耽誤多少功夫,但想要回去,就不那麼簡單了。上頭是打算決定以群眾的安危為重,先盡可能地疏散普通民眾,建立安全區,再派大部隊清掃,如此也可以從研究所內提取更多有效的藥品和成果。可這種事哪裏是可以耽擱的,之所以稱這種東西為病毒,就是其傳染速度快,異化多變且迅速不可控。我們是在和時間賽跑啊!”
翟渠對這種決定顯得很生氣,一路一直按捺著,眼下多了這麼多“幫手”“聽眾”,忍不住絮絮叨叨起來,李隊數次企圖製止,最後又無可奈何地任他說了。
“我當然理解他們想要盡可能多救人的心。可這樣無異於釜底抽薪治標不治本啊。”說到這,翟渠跳躍性地道,“對了,這山莊裏沒有其他幸存者嗎?怎麼好像都沒什麼動靜。我們來的時候一路就有許多人求救,可我們忙著辦正事,隻好給他們指個方向,否則不知道要耽誤多少時間。”
任祁帛:“說起來令人揪心,大約是混亂開始後有人承受不住瘋了,先前我們去清掃周圍的時候,看到一間關著的房裏一大堆的死人。可惜了,我們到的時候身體還是溫的。”
江蘊忍不住看了他一眼,皺起眉頭。收回視線的時候卻發現傅蒲卿也正好看向他,目光裏透著說不明的情緒。
該不會是任祁帛也嫌多餘的人礙事,把他們殺了吧?
江蘊腦海裏劃過這個念頭,又很快否定。
任祁帛和他一組的成員看起來相處融洽,甚至那幾個人對他的信賴感直線上升。怎麼想都不可能有時間機會去偷偷殺人。
況且回來的時候身上丁點血跡未沾。
“還是有不少人逃出去的。”發現翟姚欣目光哀泣,任祁帛立馬安慰道,“我們見到的喪屍並不多,隻可惜到底有些慌亂,我們之間也有幾位家人不幸……哎,也正因此,我們才要盡早根絕這樣的隱患,也算為他們報仇雪恨了。”
……小嘴叭叭的,真能說。
不過李隊他們卻很吃這套。
“武裝隊的救援最晚應該會在明日下午到達,既然大家都決定走上一遭,我希望大家哪怕是為了自己的性命,也一定要聽從我們的安排。”李隊說了些注意事項,就讓他們各自散去休息。
這個時候,江蘊才終於注意到向南求救的目光,以及他邊上粘著的那個圓臉女孩。
……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