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給朕說說這是怎麼回事?”楚蕭寒將桌上的首飾盒猛然摔在冰冷的地磚上,破碎明亮的夜明珠頓時散落一地,將葉輕柔大駭的麵容映的有些詭異。
她看著碎了一地的夜明珠,心中猛然一痛,想要伸手將那些碎珠抓在手裏,但手卻頓住,抬眸,眸中含著清淚,“皇上,臣妾不知這是怎麼回事,這封信函臣妾是真的不知。”
楚蕭寒緩緩起身,邁著輕緩地步伐走下一層層台階,腳步停在葉輕柔的身邊,垂眸清冷的望著她,“別告訴朕,這夜明珠是皇後的。”
葉輕柔不知道張司珍到底給有沒有將她供出來,可是她不傻,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她不會將事情嫁禍到皇後身後,隻要皇後將她那顆完好的夜明珠拿出來,一切都完了。
葉輕柔搖頭,“皇上,這葉明珠的確是臣妾的,但這個夜明珠臣妾一直放在寢宮,從未拿出來過,臣妾真的不知這個夜明珠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還有這封信,臣妾當真不知這封信是怎麼回事,求皇上明察。”
她望著楚蕭寒淡然清冷的麵容,眸中的淚緩緩而落,“皇上,臣妾在天色方黑時喚張司珍到寢宮拿夜明珠到雲亭園未臣妾照明,可是遲遲不見她來,臣妾便回去休息了,也未放在心上,誰知這夜明珠會出現在這裏。”
楚蕭寒靜靜凝視她,瞳眸中劃過一絲厲色,他知道葉輕柔的話一半真一半假,但這封信難道真的不是她所寫?
若是這樣,那會是誰所為?
柳婉華必然不會,這信上的字跡一看便是刻意模仿,而柳婉華的那顆夜明珠始終都在他手裏。
楚蕭寒轉身走上龍桌,坐在龍椅上,清冷的凝著葉輕柔,“曹省。”
一直侯在殿外的曹省傾身進來,走到楚蕭寒身側,“皇上。”
“傳旨下去,葉輕柔輕視聖物,試圖嫁禍皇後,即日起待在柔荑宮,半年內不得踏出一步。”
葉輕柔一驚,“皇上,臣妾冤枉,都是張司珍,是她陷害臣妾的,是她拿了皇上賞賜臣妾的夜明珠,是她損壞的……”
“夠了!”楚蕭寒冷冷的凝著葉輕柔,“夜明珠是朕賞賜與你,不論是誰損壞的,終究是你的責任,這封信函朕可以當做沒有發生過,若再有下次,別怪朕講你打入棲宿宮。”
葉輕柔驀然住口,淒然的望著楚蕭寒,緊緊攥著雙手,她知道楚蕭寒說的是真的,她也明白,今日若不是看在自己爹的份上,她或許已經被打入棲宿宮了。
“皇上,那外麵的那個奴才?”曹省掃了眼起身告退的葉輕柔麵如死灰的走出去,無奈的搖了搖頭。
“衷心不貞的人你知道怎麼做。”楚蕭寒揉了揉眉間,擺了擺手,“轄區吧,讓朕靜靜。”
“是,皇上。”曹聲擔憂的凝了眼楚蕭寒,轉身離去。
楚蕭寒輕歎一聲,看著龍桌上的奏折,心煩的站起身走到窗杵前,清冷淺淡的月光投射到窗內,映在他修長明黃的身影上,在冰冷的地板磚上投了一道暗影。
那封信若不是葉輕柔寫的,會是誰?
他抬眸望著遠處的星幕,心中悵然,這件事他不想深究,後宮之中無非就是爭寵勾鬥角,他不願理會。
這次懲戒葉輕柔,他也想削一削葉丞相的銳氣,現在朝中勢力看似表麵平穩,卻暗潮洶湧,葉丞相和柳國公的心思他明了。
沐瑾萱躲在暗處,靜靜的凝望龍殿前的局勢,唇角的笑意愈發深邃。柔妃麵如死灰的走出來冷冷的瞪了眼張司珍便離開了。
“把這奴才拉下去杖斃。”曹省隨後走出來,對著眼前的侍衛吩咐。
張司珍麵色慘白,掙紮著想要擺脫,嘴裏大吼著著,“娘娘,老奴冤枉,是……啊,啊……”
張司珍驚恐的張著嘴,卻什麼也說不出來,她費力掙紮著想要擺脫侍衛的鉗製,眼眸驚恐的四下亂望著,無意中,她又看到了遠處的沐瑾萱沐。
雙眸驟大,眸裏的驚恐更甚,大張著嘴巴卻隻能發出啊啊的叫聲,那叫聲極為詭異難聽,旁邊的侍衛煩躁的蹙眉,用冰冷的刀柄一大打向她的嘴巴。
“唔……”張司珍痛的嗚咽一聲,碎掉的牙齒合著血水一口吐了出來,她再也承受不住暈了過去。
沐瑾萱淡淡的望著被拖著離去的張司珍,手裏把玩著碎石,唇角的笑意冷然狠厲。
她不會隨意殺人,但她更不會隨意被人欺負。
沒想到張司珍背後的人竟然是葉輕柔,那在長安城郊外刺殺她的人就是葉輕柔指使的。
那麼前兩次呢?
一次溺水,一次假山暗殺,那死去的太監,還有柳婉華的警告,這兩次是誰的指使?
沐瑾萱望向柔荑宮的方向,眼眸微眯,她似乎並沒有招惹她,而她隻是一個小小的宮女,她為何要費勁心思的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