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咧開嘴笑，問：“什麼怎麼樣？”
“桃舅娘，這個蛋糕真是好啊，杧果，好喜歡！”我趕緊接過一片蛋糕，咋呼起來。
桃舅娘笑吟吟地看著我，說：“真的嗎？”
“好吃啊。”我塞了一大口蛋糕在嘴裏，見戈凜接過桃舅娘遞過去的紙盤，不見小予的身影，她去哪兒了？
“你找路易啊？”戈凜問。
“沒、沒有啊，”我說，“他人呢，小予人呢？”奇怪，這兩人是消失多久了？
“他們剛才出去了，我見酸檸檬跟出去，一會兒又進來，可能他們先走了吧。”他吃了口蛋糕，也許是太甜了，吃不慣。
“你送了桃舅娘什麼，她看起來那麼開心？”我好奇地問。
“化妝品，路易送了香水，”戈凜笑了起來，眼睛很亮，道，“這是他的專長。”
我左顧右盼，沒看到小予他們回來，幹脆地問：“名姝呢？”
戈凜一怔，說：“小予那個大嘴巴告訴你的？”
“吃個飯，當然要閑聊幾句了。”
“那你告訴我，朵嘉給我發的照片上是誰？”
我歎了口氣，便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事情緣由，等著他的回答。
他看起來很有興趣，道：“所以現在，我是要跟路易競爭一下嗎？”
“誰知道呢，反正還有時間。名姝是怎麼樣的？”我好奇得很。
戈凜想了想，說起了從前的一些事。
名姝十幾歲時便是出了名的美人，一張鵝蛋臉，生得明眸皓齒。她和路易通過朋友結識，兩人幾乎是一見鍾情，當時路易有個在交往的女友，對他十分癡心，他很快一刀兩斷，選擇了名姝。
她比路易更喜歡燈紅酒綠的社交生活，一杯接一杯地喝酒，酒量驚人，她說：“我跟你太像了。”路易心裏很清楚，走到哪兒，兩個長得漂亮的人都賺足了旁人的眼球，他認為名姝很喜歡這樣的生活，常帶她出入各種社交場合。時間越久，她越不滿意這種狀態。
“你想要什麼？”他願意答應她任何事，他不知道愛上一個人是什麼感覺。
名姝坐在吧台上，酒杯口上沾著幾許口紅，她幽幽地看著他，對他勾了勾手指頭，他便走過去。她說：“喜歡這種生活的是你，不是我。我對你一見鍾情，像個瘋子一樣愛你，可我並不喜歡這種生活。你知道嗎，在遇見你那天，我原本答應家人去相親，你出現了，我完全把那件事忘了。你喜歡會玩、會跳舞的女孩，我一直渴望能被人肯定，被父母讚同，讓別人喜歡我。”
路易怔住：“你不是說我們很像嗎？”
“你隻喜歡和你一樣的人，”名姝眼眶一紅，說，“你像粉紅氣泡的香檳酒，明知道應該淺嚐即止，還是一口接著一口喝下去。我收到錄取通知了，過些時候就去念書。”
剛開始，彼此都有些難分難舍，路易漸漸回歸了以往的生活，名姝對他感到失望，他把生活當成一場大型作秀，他熱衷展示自己的優越感。
名姝打電話給戈凜，說了訂婚的事，戈凜以為他們鬧別扭，為了讓他給路易捎帶消息。誰知，名姝卻說：“不。他可能還要在男孩的身份裏待很久，我等不到他成熟起來的那天。”
戈凜沉默。
她接著道：“他是個精明、懂得招人喜歡的男孩子，能滿足小女生的虛榮心。可他靠不住，靠不住呀。”
戈凜不知電話那頭的名姝指的是哪件事，他想起來有次路易對他說：“名姝能獨當一麵，我跟著她就行。”現在想來，路易某些話不是開玩笑，他喜歡強勢的女性寵著他，讓著他。
“聽起來，跟他是有那麼點相像。”我說。
戈凜喟然，道：“他念大學時，交往過一個很有錢的女生，女生的父親找到他，給他一筆錢讓他離開那女生。”
“他答應了？”我一怔。
“他沒說，隻說很痛苦，因為這件事痛苦了很久。”戈凜拿來水果沙拉，我接過其中一份。
他說：“換成你是他，會痛苦多久？”
我想了想，道：“如果我有這樣的機會的話，再說。”
戈凜笑了起來，酸檸檬回頭看了又看，眼神狐疑地眨著。
桃舅娘對所有人舉起了手上的杯子，大家一起舉起酒，碰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