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凡閑聊了一會兒後,便推說有事先離開,恩師留她吃了飯再走,她找了個借口便開溜了。她看到最好朋友的車停在拐角,她從另一條巷子落荒而逃,像是被撞破的第三者,她隻有鬼鬼祟祟地跑。她邊跑邊哭,罵自己蠢,蠢了那麼多年,誰會像她這麼不切實際,潘生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單身,他從前長相俊美,成年後英氣逼人,他父母一定很驕傲,生了個這麼優秀的兒子。

忽然,她被人一把拉住,她嚇了一跳,抬頭一看是潘生,他像個生氣的蠟像站在她麵前,眼神充滿責怪的意味。從前,他總是嘲笑她粗心大意,記不住唱詞,貪吃愛偷懶,他記住的全是她的缺點。

她甩開他的手,她穿著一身過時的套裙,腳上一雙平底鞋,整個人比他矮了一個頭,氣勢輸了一大截。出門時,她化了淡妝,現在一定也成了小花臉,又不是在唱戲,這麼“濃墨重彩”給誰看?她越想越氣,隻要是關於他的事,沒有一件能讓她心平氣和。

潘生做了個停戰的手勢,解釋了他沒有來找她的原因。

她打斷道:“你忙你的,不用告訴我,本來也不熟。還有啊,你不要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跑來跟我說話,他們年紀大,朋友圈不會玩,但看熱鬧還是會的。”他笑了,笑得很開心,她生氣時會妙語如珠,與她平時的羞澀截然相反,要是他再逗她,她會立刻變得咄咄逼人。

巷子外響起了汽車鳴笛聲,思凡神情不悅,好囂張的氣勢,居民區內也這樣按喇叭。潘生聽了也皺了皺眉頭,說:“一起吃頓飯,怎麼樣?”

她想了想,終於點頭。兩人欲言又止地道別後,他走了。

懊惱隨之而來,她開始時不時地看著手機發愣,他加她的微信好友,她還沒點同意,他缺席了那麼久,難道就憑他一句話,兩人就能成為不時看看對方過得怎樣的朋友?誰都知道朋友圈的生活秀,她總不能因為他一個人,裝個濾鏡展示自己,要是同意加了,她可不敢保證以後會不會。

她想來想去,最糟糕的感覺是讓他知道,沒有他,她還是老樣子。

兩人還未約定見麵的時間,不巧地在報社食堂附近的百貨公司撞見,思凡驚得掉頭就走,卻又在食堂看到潘生與未婚妻電影散場後一起買飲料的情形。

思凡覺得自己早過了還會為此生氣的年齡,她不是十幾、二十歲的小女生,公司為了節約出差開支,她經常一個人出差,在人生地不熟的工作環境,盯工程、跟進度。家裏急得不得了,一去一兩個月,她母親在電話裏尖叫著要她辭職嫁人,給她安排了條件優渥的結婚對象。她看過照片,依稀記得在某個酒宴中見過一麵,肥頭大耳的男人,是三姑六婆眼中最合適的丈夫人選,主要就是會賺錢,脾氣不太好,找個溫順的女孩生個兒子,以後不用工作,專心相夫教子。她聽得胃裏翻江倒海,餐桌上的海鮮大餐都像從臭水溝裏挖出來的,她借口失陪,跑去洗手間幹嘔。

思凡閑聊了一會兒後,便推說有事先離開,恩師留她吃了飯再走,她找了個借口便開溜了。她看到最好朋友的車停在拐角,她從另一條巷子落荒而逃,像是被撞破的第三者,她隻有鬼鬼祟祟地跑。她邊跑邊哭,罵自己蠢,蠢了那麼多年,誰會像她這麼不切實際,潘生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單身,他從前長相俊美,成年後英氣逼人,他父母一定很驕傲,生了個這麼優秀的兒子。

忽然,她被人一把拉住,她嚇了一跳,抬頭一看是潘生,他像個生氣的蠟像站在她麵前,眼神充滿責怪的意味。從前,他總是嘲笑她粗心大意,記不住唱詞,貪吃愛偷懶,他記住的全是她的缺點。

她甩開他的手,她穿著一身過時的套裙,腳上一雙平底鞋,整個人比他矮了一個頭,氣勢輸了一大截。出門時,她化了淡妝,現在一定也成了小花臉,又不是在唱戲,這麼“濃墨重彩”給誰看?她越想越氣,隻要是關於他的事,沒有一件能讓她心平氣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