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吃過飯,又湊一塊兒研究了一下接下來的各種事項。當得知公司的名稱裏即將包含我和史路的名字時,宋若穀表示必須把他的也加上。
我覺得越來越麻煩了:“諧音可以嗎?”
他們兩個都表示沒問題。
我想了一個晚上,想得我心力交瘁。
第二天,我宣布了一項重要決策:
公司名稱暫定為“軲轆娃”。
宋若穀和史路沉默了有一分鍾,最終什麼也沒說,而是默默地滾去工作了。
史路和宋若穀互相看不順眼。
至於原因不得而知,他們倆似乎積怨已久。
他們總是因為某件事情而意見相左,爭到後來就把決定權遞到我手上。一開始我還會認真對待,可偏偏這倆口才帝怎麼說都有道理,我實在招架不住,幹脆擲硬幣。
他們還喜歡互相鄙視對方的智商,如果我在場,戰火一定會波及到我。
因為智商最低的是我。
慢慢地我竟然習慣了這種狀態,還隨身攜帶著一元硬幣,時刻準備通過拋硬幣的方式確定誰對誰錯。
一元硬幣,正麵是個1,背麵是朵菊花。
1代表宋若穀,菊花代表史路。
創業大賽的報名階段尚未結束,史路和宋若穀已經把未解之謎的遊戲係統設計完善了,不得不說這倆變態的工作效率和他們的臉一樣漂亮。
我們三個人拿著這套卡牌各種推廣,但試玩效果很不理想。
原因與我當初所料想的一樣,難度太大,普通人根本HOLD不住。這東西隻適合變態玩兒,但這個世界終歸是由正常人統治的,變態的數量畢竟有限。
慘不忍睹的試玩報告擺在麵前,終於輪到我鄙視他們了。哈哈哈哈……
我強烈建議他們修改遊戲規則,宋若穀一想,幹脆弄了兩套係統,一套普通版(他和史路堅持稱其為閹割版);一套困難版,適應不同層次的需求。
這小子的腦子轉得確實快,小小一個轉變就化不利為有利。這種人撒到社會裏肯定又是奸商一頭。
雙係統的未解之謎很成功,不少同學第一次玩就紛紛表示了極大的興趣。為免遇到版權糾紛,宋若穀把原先從網上找的圖片都換掉,親自畫了一套,印在卡片上。
可惡的是他畫得竟然還挺不錯。也不知道這小子還有多少隱藏技能。
他們又馬不停蹄地注冊了新公司,並且等注冊成功後才歡樂地告訴我,言明是想給我個驚喜。
結果是我受到了驚嚇。
因為公司名稱赫然就是“軲轆娃”。
我……
雖然我們的“軲轆娃”漸漸進入正常軌道,但史路和宋若穀之間的矛盾非但沒有和解,反而越來越尖銳。
我知道他們倆之間必有一戰,但我不知道它竟然來得如此之快。
在兩人又因為一項決策問題而把對方全方位地嘲笑挖苦了一遍之後,戰爭爆發了:史路的平板電腦手機等電子設備同時陣亡,無法開機。
他並沒有親眼看到是宋若穀動了手腳,但他堅信這一定就是宋若穀在搞破壞。
宋若穀的解釋是史路因人品問題而產生生物磁場波動,幹擾到正常電子設備的運行。又因為其人品太過不好,導致磁場波動劇烈,其危害堪比太陽黑子爆發。
我和史路通過仔細分析一致認為,他這種類似於精神錯亂的言論恰恰證明了他的心虛。
於是史路當麵和他對質,並且拉上了我來助陣。
我也覺得宋若穀這樣做有點過分:“宋若穀,你們倆吵歸吵,電腦和手機修起來很麻煩的,萬一他有什麼重要資料找不到了呢。”
宋若穀沉下臉看著我:“紀然,你也覺得是我做的?”
“我……”我想說“難道不是你”,可是看著他失望的眼神我又說不出口。我撓了撓後腦勺:“畢竟你有這個作案動機和作案條件。”
宋若穀沒有理論下去,而是把話題轉到了一個莫名其妙的角度:“你一直偏著他。”
“……”我一下子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吵到這裏了?
史路不樂意了:“喂喂喂,她不偏著我難道偏著你嗎!你算老幾!”
宋若穀像是被這句話氣得不輕,他的臉色很難看,目露凶光,拳頭握緊又鬆開,握緊又鬆開,最終冷哼道:“我不打女人。”說著轉身就走,再也沒回頭。
史路:“……”
我覺得很奇怪,這吵架的方向根本不對啊。身邊傳來“咯咯”的聲音,是史路在咬牙。我從來沒見過如此可怕的史路,連忙拉他的胳膊。
史路臉色稍稍緩和,冷笑道:“跟老子玩兒吃醋,看誰玩死誰!”
我嚇了一跳:“什麼吃醋?誰吃醋?宋若穀吃醋了?吃你的還是我的?”這個世界好混亂啊……
史路白了我一眼:“我怎麼知道!大概他也想給你當閨蜜吧!”
閨蜜……宋若穀……真的好可怕……
自從那次莫名其妙的爭吵之後,宋若穀連著好幾天沒再出現在我們的視線內。我一直把宋若穀當外星人看,所以他做點什麼無法理解的事情都是比較好理解的。
史路的東西拿去修,鑒定結果是進水了,這種簡單方便易操作的破壞方式讓史路堅定了宋若穀就是幕後黑手的想法。
但是我又有點懷疑,根據我對宋若穀的了解,此人雖然陰險狡詐腦回路不正常,但如果是他做的他一定會承認。
所以……難道我真的錯怪他了?
想一想他失望受傷的眼神,我很內疚,但又不知道該怎樣和他把話說清楚。
而且這些天宋若穀應該一直會比較忙,因為元旦快到了,據說他是迎新晚會的主持,這竟然也成了此次晚會的看點之一。
於是我打算等他忙完這一陣再說,但是卻沒想到,我們竟然提前遭遇了。
是這樣的,為了慶祝聖誕節,學生會舉辦了一場舞會,隻邀請學生參加,大家湊一塊兒唱歌跳舞吃喝玩樂。這種舞會當然比較受歡迎,但是名額有限,隻公開發極少量的入場券,其他入場券則通過內部邀請的方式發放。
史路作為辯論隊的金牌辯手,自然受到邀請,所以他順便把我也帶了進去。
我其實極度懷疑他就是想帶個女伴進去嘚瑟一下,證據之一就是T大那居高不下的男女比例,以及這小子堅持給我化了個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