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湛被這一幕嚇得癱軟在駕駛座上,那背包客連掙紮都沒掙紮,就這麼維持著一半身子在他車裏,一隻腳落地的樣子。他的臉上還維持著一個驚恐的表情,手指正推著車門。
“這,這是怎麼回事?”曹湛的臉都綠了,好好一個大活人,轉瞬間就變成了幹屍,這任誰也接受不了啊!
馬曉歌露出了一個諷刺的笑容,然後幸災樂禍地說:“讓你別救他,你不信。傻逼。”說完她一瘸一拐的走過去把那幹屍拉了出來,一下子就扔到路邊。
她自己呢,又坐回了車裏,女王般命令道:“看什麼看,趕緊開車,要不然被人看見,還以為你殺人拋屍呢。”
“姐,怎麼會這樣呢?”張衍也被驚到了,現在如果被人看見,或者屍骨被發現,他們怎麼解釋?
“如果你們事先做了調查,就會知道這個人和他的同伴失蹤的日期是四月份,現在已經十月份了。那個地方的時間流是速停止,你們把他帶回來那消失的半年就會回到他身上。一個人不吃不喝不睡覺半年會怎麼樣啊?他早就完了,救人?惹麻煩吧。”這就是馬曉歌囑咐曹湛不讓他搭任何人的原因,因為他們其實一旦回到正常的世界,流失的時間會馬上返回到他們身上,救不救意義不大。
見他們沒有任何反應,跟兩個二傻子似的,馬曉歌就不耐煩地說:“不走是不是,那就挖坑埋了唄,記得埋深點兒,別被大雨衝出來或者被野狗拖出來了。”
此時此刻張衍和曹湛才算真正的認識了她,看似吊兒郎當可是卻粗中有細。兩人隻好動手挖坑,把那背包客給埋了。
埋完屍體,一身土的曹湛又鬱悶的開始抽煙了,他還沒見過這麼討厭的女人。不過越難搞的女人,他就越有征服欲。
隻是女人她就有弱點,愛錢、愛顏,小意溫存,他就不信天底下還有他搞不定的女人。
上學的時候那個清高校花怎麼樣,還不是被他每月送花,上下學接送,讓她在同學麵前長了麵子,不到三個月就被他拿下了。想到這裏曹湛露出了一個邪惡的笑容,臭丫頭,就讓我曹大爺來狠狠傷害你的心靈,以報今日之辱。
“好好開你的車,再看我挖了你的眼。”馬曉歌眼睛都沒睜開,就知道開車那貨不懷好意的通過後視鏡打量著她呢。
“姐,小眼睛什麼時候能醒啊?”張衍扶著小眼睛,怎麼叫他都不醒,人雖然弄了回來,可是這算怎麼回事啊。
“他陽氣流失嚴重,你把他放到太陽下曬一曬,曬足一百八十天。”
“啊?姐,你可別開玩笑呀。”張衍撓了撓腦袋傻笑道。
“我說正經的呢,一直曬,曬到他醒為止,很快的。”
“那我們就這麼走了?”張衍回頭看了看那棵樹。
馬曉歌吐出長長的一口氣,無奈地說:“打又打不過,死還死不了,就算勉強勝了又有什麼好處?麻煩死了……”
“說是這麼說……”張衍小聲嘟囔著。
“閉嘴。”
“哦。”
就這樣一行四人終於把車開回了L市,臨走前曹湛和張衍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湊了一千塊錢。
“老曹,你叔叔不是很有錢嗎?你兜裏就幾百塊呀?”
“喂,你好意思說我?我是九百八,你才二十。這臭丫頭,隻收現金,太不人性化了。”
兩個人把一千塊給了馬曉歌都有點拿不出手,可馬曉歌卻笑逐顏開,這一票還是比較值的,從她做這份生意開始,這是最大一筆收入了,先實現一個小目標麼。
“謝謝啦!”喪氣的死人臉在接到軟妹幣的時候,那笑容都快趕上空姐了。看得人一陣不自在,媽呀,這小姐姐笑起來還不如冷著臉呢!貌似他倆已經適應了這姐姐的一貫低質辱罵式服務,忽然提高質量感覺像是有陰謀的樣子。
十一長假終於過去了,曹湛張衍完美的執行了馬曉歌的吩咐,就是天天曬人玩。所以當小眼睛醒過來並且回家後,他的爸媽都以為他去了非洲旅遊,曬得烏漆嘛黑的,整個人像塊碳一樣。其實馬曉歌是騙他們的,陽氣這種東西會慢慢恢複,曬不曬太陽都沒關係,隻要離開那個地方小眼睛就總會醒過來的。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新聞總會變成舊聞,L市首富楊俊逸自殺的新聞已經慢慢過去。天華在大傷元氣後正逐漸挽回形象,商場如戰場,這話不錯。
不過這跟普通老百姓無關,日子還得照樣過,人們仍然得拚盡全力的去生活。
比如馬曉歌,自從她老媽使用了‘訂餐吧’平台的騎手,馬曉歌的收入就開始時直線下降,為了萬惡的金錢,她隻能忍氣吞聲簽訂了不平等條約。
上班期間不能喝酒,提成從每份2元下降到每份1.8,這還不算完,她還得進行地獄式、中國式、喪命式的車輪相親戰,可謂身心俱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