戳穿傅恒的陰謀,靖北候府和溫家兩府可謂是終於揚眉吐氣了一把,
然時局卻連些許慶功的機會都不給他們。
所有人都忙的腳打後腦勺,唯有溫婉被全家人勒令臥床修養,
溫婉倒是想過偷溜出去幹點什麼,
然而,她一出門,陳氏就會用那種哀切又幽怨的眼神盯著她,
仿佛她是個拋夫棄子的渣女一樣,直把她瞪的又縮了回去。
好在溫婉不能出門,卻還是有人可以上門的,溫婉正覺得無聊時,蘇氏和謝玉婷二人來了。
兩人麵色皆算不上太好,也是,一個剛剛喪夫,一個女兒又成了那樣,
氣色如何能好的起來,隻怕是這幾日都食不下咽了。
溫婉心裏歎了口氣,吩咐道:“輕羅,去做一些清淡爽口的吃食來,
再做點兒小孩子喜歡吃的零嘴,待會兒世子妃走的時候給綰綰帶著。”
溫婉安然回歸輕羅高興的不行,忙前忙後像隻勤快的小蜜蜂,就怕溫婉不使喚她,
聞言,歡快的應了一聲就跑出去了。
溫婉靠在床頭招呼二人,“蘇姐姐、謝大小姐,快坐。”
溫婉受傷,常有人來探望,她幹脆就讓人在床前擺了一張小幾,兩把椅子,
幾人坐著聊天正合適。
蘇氏和謝玉婷都沒與她客氣,雙雙入座後,蘇氏無力的扯了扯嘴角,
道:“玄中戰場打得激烈,昨晚西海容信部派兵支援何宗祥,
二弟沒來得及與你道別就匆匆去了戰場,怕你養病無聊,托我來看看你。”
溫婉搖頭,“他走的再匆忙,也不至於來不及知會我一聲,
蘇姐姐,你應該明白的,他讓你來看我,
其實是想讓你問問我,綰綰的情況究竟能不能治。”
靖北候府的人實在是太過體貼了,明明每個人都心急如焚,
可是看到溫婉昨日狀態不佳後,沒有一個人逼問溫婉究竟是如何救的謝玉婷夫婦,
甚至沒問綰綰的情況能不能治愈,讓溫婉既是佩服,又是無奈,
在她看來,無論是何種感情,都需要雙向奔赴的經營,而不是一方全然付出,一方被動接受,
如今的靖北候府隻一心幫著溫家在靖北立足,卻不肯麻煩溫家一點點,
這樣子讓溫婉有一種無能為力的感覺,好像自己無論做的多厲害,在靖北候府所有人麵前,自己還是個需要人保護的孩子一般。
昨日在人前一直忍著沒有失態的蘇氏陡然就淚如雨下,
低著頭,泣不成聲的道:“對不起阿婉,你還重傷在床,
可是綰綰這樣,我委實怕極了……”
謝淵渟讓她來看溫婉的目的她不是不知道,如果是往常,她是不會在這個時候打擾溫婉的,
可女兒遭了那樣的難,蘇氏是真的怕極了,才會問出來,
心中又覺得不該在這個時候打擾溫婉,對女兒的擔心,
對溫婉的愧疚逼的這個溫柔的女人哭到聲嘶力竭。
溫婉卻是微微搖了搖頭,柔聲道:“蘇姐姐,你可知,自七天前我醒來後,
就一直命人盯著那個冒牌貨,盯著綰綰?”
蘇氏愕然抬頭,“你早就發現綰綰的異常了?”
溫婉答非所問道:“昨日那冒牌貨說他們帶綰綰去了煉製傀儡戰奴的現場,我當時太過氣憤,忽略了一些細節,
可後來才想起來,我在何宗祥大營中看到綰綰的時候,她除了不能說話,人還是正常的,
我不慎當著她的麵殺了兩個人,她也知道害怕。”
而如今的綰綰,除了會吃飯、走動意外,對外界毫無反應,
人一碰就激動的尖叫,拳打腳踢,儼然就是一個行屍走肉,
要知道,就是真正的傀儡戰奴,也不是這樣的。
蘇氏不解道:“這,能說明什麼?”
一旁的謝玉婷替溫婉解答了這個問題,“說明綰綰如今的樣子和煉製傀儡戰奴的現場無關,
至少傀儡戰奴的現場不是決定性因素,那個女人在說謊。”
“可是,她既然連傅恒都招出來了,又何必在綰綰的事情上撒謊?”
蘇氏仍然在困惑,這回謝玉婷也想不通了。
卻見溫婉眼眸微冷道:“因為她要保命。
此前她試圖以謝大小姐和東亭先生威脅我,從而保自己不受罪,
可沒想到,謝大小姐安然回來了,而東亭先生也受不住酷刑去了,
她失了保護盾牌,本來必死無疑,正巧這時我問到了綰綰,她便將綰綰當成了自己的救命稻草。”
謝淵渟順勢道:“因為目前我們對傀儡戰奴一無所知,
想要了解傀儡戰奴,隻能靠傅恒麾下那些人,所以,她便有恃無恐的以為,
隻要綰綰傷還沒好,我們就不敢動她?”
溫婉揚唇點頭,“正是如此,所以蘇姐姐,我建議你帶綰綰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