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文靜臉上所有的表情都靜止,她被迫緊貼在容一衡的胸口,傻呆呆的看著他,良久,她才動了下眼簾,或許是人在絕望於求生的邊緣都會隻專注於那根救命的稻草,她毫無血色的嘴唇突突了幾下,緊緊抱住容一衡的腰,“你,等我休完假,可以嗎?”說著,她抱著他的雙臂又緊了緊,“現在,我腦子一片空白。可以麼?”
尤文靜說完,手指緊緊抓著容一衡的襯衣,指甲都快掐進他的肉裏了,澄澈無助的眼神看著他的眼睛。
容一衡和他對視了片刻,他抬起粗糙的指腹,在她光潔蒼白的臉頰上摩挲,聲音低沉道,“當年,那人是不是你殺的?”
尤文靜使勁搖頭,“不是、不是……可,我一直沒有,我沒殺人的證據……”說著,大滴大滴的淚珠子順著眼眶滴了下來。
容一衡,他本身就是特種偵察兵出身,看人、探人一百個準確無誤,所以繼續摩挲著她的臉頰,擦拭著她的眼淚,“也就是說,你並沒和那該死的老東西發生關係,對嗎?”
尤文靜現在的腦子隻集中在一點上,隻要容一衡不知道成成是他的孩子,隻要不把成成扯進八年前的事情中去,所以,尤文靜現在看上去慌張、無措,可是她的注意力是非常集中的,絕不會讓自己出錯,她瞪著眼眸看著容一衡,大滴的眼淚順著臉頰滾下,緊緊咬著嘴唇,無聲的咽了口唾沫,死死和容一衡對峙著,“我,和他有發生過關係。”
尤文靜語落,容一衡那雙深如海水的眸子,緊緊眯了起來,直到眯成兩條帶火的蛇眼,死死鎖著尤文靜,恨不得將她灼化。
尤文靜本身就處於奔潰的邊緣,又被容一衡那樣的眼神看的渾身一陣機靈,她試圖從容一衡的臂彎裏掙紮出來,可剛剛一動,就被突如其來的一個深吻,死死吻住了她的唇瓣。
容一衡一手緊緊紮著尤文靜的腰,長腿分開,將她整個人夾住,另一隻手扣著她的後腦勺,將她臉上的眼淚一點一點吻掉,直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和說話聲,尤文靜才回魂,她想掙脫,但那隻是徒勞。
聞聲,容一衡也沒再吻她,隻是把她攬在胸前,扣著她的腰和後腦勺的姿勢沒變,寬闊的下頜放在尤文靜的發心,看向朝他們走來的身影。
看到這一幕,安昊然和穆子越同時停止說話,瞪著不可思議的眼珠子看著緊緊抱在一起的兩人。
突然,安昊然疾步衝了上去,掄起拳頭就朝著容一衡的臉砸了上去。
容一衡攬著尤文靜一個側身,同時頭也歪了下,另一隻手直接扣住安昊然掄過來的拳頭,眼底依然深黑一片,聲音暗沉,“別嚇著她。”說完,將安昊然的手緩緩放下。
被石化了的穆子越這才有了點反應,趕緊上前攔住安昊然,剛要張嘴說話,被安昊然搶先道,“你先回辦公室,我一會兒去找你。”
穆子越懵懂的點點頭,“那行。”說完,看了眼還“緊緊抱在”一起的倆人,對安昊然說,“關鍵時刻,別惹事,有什麼話好好說。我先回辦公室了。”
尤文靜的掙紮,在容一衡的臂膀下簡直就是欲拒還迎,她本就瘦弱的皮包骨頭,個子也顯得低矮了很多,而他呢,近乎一米九的塊頭,又是一身精壯的肌肉,一隻手就能使她乖乖貼在他的胸口,給人“小鳥依人”的感覺。
安昊然被容一衡的舉動氣的額頭的青筋都突突跳了起來,尤文靜的掙紮,他看的一清二楚,瞪著容一衡,“放開她。”
容一衡抿著薄唇,淡淡的看了眼安昊然,將懷裏的女人扶正站好,垂眸看著尤文靜的眼睛,“好點了嗎?”
此時的尤文靜才真的叫大腦癱瘓了,半天反應不來容一衡的舉動,隻是機械的點頭,“好,好了……”
安昊然一聽更加緊張了,上前將尤文靜從容一衡的懷裏拽了出來,“寧寧,怎麼了?告訴我,這混蛋把你怎麼了?”
容一衡表情淡淡的看著麵前的倆人,而尤文靜使勁搖頭,“沒,沒事。”她使勁讓自己安靜、鎮定,爾後才推了推安昊然,“哥,你先去和穆醫生商量事情,我這裏沒事。”
安昊然深呼吸,狠狠地藐視了一眼容一衡,他是醫生,人常說,一個醫生就是個心理學者,從剛才第一眼看到容一衡,再到現在,前後也就隔了十幾分鍾的時間,他更加相信自己的第一感覺是對的。
仔細探究麵前的男人,和成成除了眼神的相似外還有那副渾然天成的王者之氣,那種從骨子裏滲透出來的東西是無法模仿的。
安昊然看向尤文靜,“我怎麼可能放心你跟這麼一個人在一起。”
尤文靜緩緩閉了閉眼睛,幾乎用乞求的目光看著安昊然,“哥,相信我,不會有事的,時間拖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