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文靜白了他一眼,氣鼓鼓道,“不用。”說著,她往他的懷裏擠了擠,“反正有你取暖呢!“
容一衡將她往胸口摁了摁,“好!”
當霞光萬丈,映紅整個海平麵的時候,火紅的太陽在東方的海平線上初露一角,爾後便是一點一點從海水裏緩緩升起,在海天鑲接之間,在視線的盡頭,仿佛天地連成了一線。
無數海鷗在空中盤旋鳴湊,像是在迎接著嶄新的一天到來,迎接新的陽關!
突然,尤文靜掙脫了容一衡的懷抱,往前走了幾步,幾乎踏進了海潮裏,海天形成一線的時候,人顯得是那麼的渺小。她看向容一衡,“我要留一張海邊日出的照片。你給我拍!”
容一衡從褲兜裏拿出手機,做了個ok的手勢,尤文靜用力的呼吸,雙手攏在嘴角,麵對大海,用力地,長長地呼喊道,“喂……”
這是她夢寐以求的場景,沒想到有生之年是他帶著她實現了海邊看日出的場景!
這一聲,耗盡了她僅有的力氣,也吐盡了她壓抑已久的心聲,使那些肮髒的、仇恨的、混濁的東西都隨著大海的咆哮而遠離她吧!
她想有個正常人的生活,想有個可以避風遮雨再也沒有被陷害、被欺壓的家,一個溫馨的家!
尤文靜回頭,看著身後給她拍照的容一衡,露著大大的笑臉,又是籠著嘴巴對著他喊,“容一衡……謝謝你……我好開心……”
容一衡就那麼盯著她靜靜地看著,目光溫柔而幽深。差點忘記給她留下這最美的鏡頭!
當太陽跳出海平麵,天海分離,霞光散去,一切恢複如初時,容一衡走近她,伸手拽住她的手,“走了,快艇來了,回酒店吃早餐。完了去愛爾蘭!”
白色的海灘,岸邊停靠著一艘白色快艇,尤文靜正在欣賞,被容一衡的一句,“……完了去愛爾蘭”給驚得一個重心不穩,差點把腳崴了。
她卻顧不得腳丫子,看向一臉平靜的容一衡,“啊?你剛說去哪裏?”
“愛爾蘭。”
尤文靜無聲的吞了口口水,忽閃了幾下眼睛,“哎?容先生,您這跟個土皇上似的走哪兒都有人這麼伺候著,想起一出是一出,我可不能跟著您燒腦,我不去,我要回美國接成成回家。”
容一衡一把將尤文靜拉進懷裏。大手扣著她的後背,迫使她仰著頭。
“先去愛爾蘭,就幾天時間,把證扯了就直接回美國。都跟人家那邊說好了。”容一衡好脾氣的誘哄某位小綿羊上鉤。
尤文靜繼續巴拉巴拉跟他講道理,“我說你是不是閑的很,為什麼非要去愛爾蘭扯證了?回籠城或者我們雲城也可以的嘛!你看看你,現在把我和成成控製的死死地,我又跑不了是吧!”
其實她真的很好奇,容一衡怎麼會想去哪個國家就能去,看來他的能耐比傳言還要傳奇。那麼,日後,或許,他真的可以替她,哦不是幫她,給她一臂之力的對麼。可是萬一,害了他的怎麼辦?
看來,她果然不知道愛爾蘭領證的真正意義!
容一衡抬手輕輕捏著尤文靜的下巴,漆黑如墨的眸子緊緊鎖住她眼裏飄忽不定的流光,低沉而堅定的聲線,道,“安寧,離開醫院讓你和成成住進長島的時候,這一切我就已經安排好了,所以,這裏是必經的一站,那麼,接下來就是愛爾蘭,你沒得選擇,當然,你也不用怕,我之所以要去愛爾蘭領證,自由我的想法,這個你就不必想太多了。”
尤文靜瞪著眼珠子定定的看著他,嘴巴微張,由於生氣而胸口起伏不定……
他繼續說,“一切都有我在。天塌不了,該過去的都會過去,等所有好的、不好的事情謝幕後,我就讓你的生活歸於平靜、安寧,天下別的女人能夠擁有的,你都會有,而且要比她們更好,而我們的家和孩子們也會和其他幸福的家庭一樣。你,和我,我們和成成,都會有!”
尤文靜狠狠吞了口口水,“為什麼……”
容一衡摸索著她的下巴,低頭附上她的唇角,一個虔誠的親吻,“因為你是我容一衡的女人,是我唯一承認的容家少夫人。”
尤文靜張了張嘴巴,終是迎來了他一個戲虐的壞笑,吻了吻她的紅唇。“走了,別撩撥你老公,男人最受不住自己的女人在這個時候撩撥。”
尤文靜瞪眼、蹙眉,深呼吸,“……”終歸還是被他掠走。
和思維米爾夫婦告別,已是當地時間十點多,徐棟開車來接他們回別墅酒店。
容一衡將尤文靜拽到酒店臥室,這才給了她手機電池,說,“你可以打電話了,但是成成那邊還是老規矩,讓他打給我,或者用我的手機打過去。完了睡一覺,五個小時後的航班。”
這個時候,尤文靜存與不存都是一個結果,這就是手無寸鐵的階下囚和站在食物鏈頂端者的區別。
他們是掌舵者,而她隻能是跟隨者,不公平也得接受。可她並沒那麼難過,隻是擔心這個男人,擔心外婆和安昊然知道後的反應。
至於成成,估計早都被這腹黑又狡猾的家夥給攢通的父子連心了吧!
其實,容一衡的黑眼圈挺重的,估計那色胚昨晚想了一夜那檔子事兒,根本就沒睡好,尤文靜雖然是氣鼓鼓奪過電池的,可她還是鬼使神差的說,“那你呢?不休息會兒嘛?”她指著自己的眼睛,說:“你,好重的黑眼圈哦!”
他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嘴角彎了抹弧度,低頭在她的額頭落了吻,“我不累,處理點公司的事情,飛機上再睡。”
出了臥室,容一衡吩咐別墅酒店的管家太太,“讓你們的廚房煲一鍋雞湯,要正宗的。”
管家領命後,“好的,先生!”
等在書房門口的徐棟,被容一衡這幾天的奇怪舉動給驚得總是反應遲鈍。等他發現容一衡朝他走來時,已經來不及收起那抹鄙視老大的眼神和嘴臉,就被人給抓了個正著。
容一衡瞪了眼猥瑣兮兮的徐棟,“昨晚又泡妞了。”
“沒、沒、真沒……”
容一衡瞪了眼徐棟,“你還能夠戒了狗吃屎。東西都拿到了麼?”
徐棟狗腿的跟著容一衡進了書房,一屁股坐在桌子上,手裏晃著一個u盤,“都在這裏了。”說著,便擠眉弄眼道,“你們昨晚在思維的使人島嶼戰況激烈吧!”
容一衡一把鋒利的刀眼嗖的飛了過來,使徐棟戛然而止,雙手投降,“我,我什麼都沒說。”
小氣吧啦的,不就得那麼回事兒麼,轉什麼衣冠禽獸啊!都吩咐管家太太煲湯了,看來折騰的是傷到了多少內力啊!
某人在心裏使勁歪歪,容一衡將u盤插進電腦,看著裏麵的資料,劍眉鄒的越來越緊。直到全部看完,關了電腦,拔出u盤,他才仰靠著椅子,“陸奕城約道到幾號了?”
徐棟跳下桌子,反正現在就他倆,而且又不是容一衡的正式辦公室,徐棟就沒有任何規矩,其實在沒有外人的時候,他們幾個除了正式會議和重大項目討論外,什麼時候能有個正型了。
徐棟神速進入狀態,“陸老大已經回到京都了,不過,他說隻要是容先生的約,隨時都有時間。”
容一衡點頭,“行。”
尤文靜不得不對容一衡慎密的思維邏輯咋舌,她打電話給外婆的時候,正好是雲城午後四點,她可以對外婆說成成在午睡,反正老太太和她一樣迷糊,對兩地的時間差不少很清楚。而安昊然在醫院裏正熱火朝天的做手術,所以電話也沒接到他本人手上。
尤文靜跟葉子欣交代了些事情,讓她轉告下哥哥,她和成成一切都好,讓他自己多保重,再過,對多十天左右,她就可以成成回國了。當然,她沒有告訴葉子欣,她把兒子丟在美國,陪著容一衡,她的老板在法國逍遙的事情。
至於去愛爾蘭扯證的事情更是沒敢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