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事情很沉重但又是必須要麵對的,比如桐一月養父母的事。
讓她有點意外的是,翁析勻回答很幹脆,確實他查到了,不過他卻沒有說。現在她問起,他才給了答案。
桐一月的養父母,死得很冤枉,其實凶手當時是想要桐民翰的命,但是消息有誤,誤以為桐民翰就在車上,因此那輛車被撞翻了,桐一月的養父母死亡。
真相很殘酷,所以翁析勻即使查到了也還是沒有告訴桐一月。
桐一月是個善良的女人,愛憎分明,她如果知道養父母是因她父親而死,她會更難受的。
可現在她還是知道了,內心的悲憤歉疚更加深重。
翁析勻還說,那個肇事司機,也就是凶手,已經抓到,準備交給警察,不久之後會被判刑的。
但遺憾的是,還沒查到是誰指使了這個人。如果查到就能知道當年誰是幕後那隻黑手。
翁析勻這些年尋找到的線索不少,可偏偏每次隻要是涉及到更深一層的東西,線索就會斷。
反正翁析勻和桐一月都做好了長久的打算,要查清楚這樁慘案,隻怕是要花半輩子的時間。
桐一月現在情緒不佳,還在想著養父母的事,但工作還是要繼續的。
翁冕在知道桐一月是這裏的領班時,他沒多說其他,而桐一月也沒去探究為何在翁霽凡之後,翁冕又出現在了這裏,真的隻是巧合嗎?
翁冕覺得這樣也挺有趣的,至少他認為桐一月現在都還不知道這間酒店的大老板是誰。
龍庭集團會議室。
今天的會議,似乎氣氛不是很理想,本來開始挺和諧的,但是隨著討論問題的深入,這在座的高管們,股東們,就逐漸形成了兩派。
就像是古時候朝堂上的大臣們,一派主戰,一派主和。
翁靜樓今天格外地意氣風發,精神不錯,說起話來貌似頭頭是道的,並且還有幾個人是支持他的激進。
“翁析勻,最近公司的事你管得不多,所以你懶散了,這我可以理解,但你的腦子沒廢吧?收購沃特倫酒店,對公司是利大於弊,你幹嘛還畏畏縮縮的不同意?”
這翁靜樓說話是越發不客氣,當著大家的麵,越說越起勁。
以他為首的幾個人,時不時還附和幾句,意思就是支持他所提出的收購沃特倫酒店的議案。
但無論這幫人怎麼吹得天花亂墜,翁析勻坐在首席上方,氣定神閑的,就像是在看著接個小醜的表演。
等翁靜樓說得差不多了,翁析勻才有了一點表情。
沉靜的俊臉上,薄唇緊緊抿著,眉宇間一片深凝。
“沃特倫酒店雖然是五星級的,可是它這幾年的業績並不樂觀。最重要的是,內部各種硬件以及設施,大部分都無法令人滿意。我本人不想去質疑它當初是怎麼被評上五星級酒店的,但是,這樣一個名不副實的酒店,如果真收購了,可以預見,要等它為公司盈利,起碼是五年以後。這種雞肋,拿來何用?”
翁析勻渾厚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帶著一貫的上位者的威嚴,分析得有理有據的,可某些人聽了就特別的不舒服。
“哈哈?五年?開什麼玩笑,我剛拿出來的評估報告上寫得清清楚楚,隻需要兩年,兩年!”翁靜樓還特意加重了語氣。
翁析勻那修長的手指在桌麵上輕輕地敲著,一下一下的,如同敲在人心上。他的目光如炬,在場的每一個人是什麼表情,他全都心裏有數。
“對啊,評估報告就是兩年,哪來的五年,翁總,是不是您所收集的資料有誤?”
這說話的是外姓股東,旁邊坐的是翁析勻的三姑媽,聞言也是冷笑:“連這都會搞錯,真是能耐啊。”
言下之意是在諷刺翁析勻無能。
翁析勻卻不慌不忙地說:“在座的有幾個是住過這間酒店的?除了翁靜樓之外。”
說也奇怪,這麼一問,居然沒人答話,因為,除了翁靜樓,其他人都沒去住過這間酒店。
沃特倫酒店不在本市,而是在京城!
翁析勻早就料到是這樣,不由得冷冷地勾唇:“我在那裏住過三天。先前我說過了,這間酒店的內部硬件設施大部分不會令人滿意,那是很勉強的說法,實際上如果按照我們公司的標準和要求,應該說,它很差勁。”
“房間裏,所用的牆紙,標榜的是德國最好的品牌,號稱是與迪拜最壕酒店所用的牆紙是一樣的。結果呢?我都不用拿他們的牆紙去檢測,我自己就能分辨出,他們的牆紙是山寨貨,不出兩年,絕對會掉粉!”
翁析勻的語氣越發地岑冷了:“別的先不說,光是這牆紙,如果收購,之後全部換掉,要花去多少資金?公司的酒店,每一個房間的牆紙都是全世界最好的品牌,假如收購後不換,那不是在砸公司的招牌?還五星級酒店?夠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