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靜樓此刻已經很安靜了,這裏又不熱,可他額頭竟還在冒汗,隻因為,他真不知道翁析勻對那沃特倫酒店會這般熟悉。
但翁析勻所說的還沒結束,他今天開會就是要讓某些人知道,想糊弄他,做夢!
“換就換,牆紙而已,雖然加大了資金量,可是也不至於像你所說的需要五年才能盈利。”不知誰插了這麼一句。
翁析勻一記眼刀就甩過去,如實質的利劍刺在那人身上……
“當然不止牆紙了。據我所知,沃特倫酒店裏的健身房,所采購的器材全都是二手貨,經常會出問題,還曾經有致人傷殘的劣跡。怎麼這些卻沒有在預案資料中出現?”
麵對這群人,翁析勻怎能不累?一個個,常年隻知道坐享其成的,越來越不想用腦子,反正有他帶領,他會為公司為股東們掙錢盈利,所以有些人變得有勇無謀了。
主張收購的那幾個人,全都不說話了,隻有反對收購的人,還在竊竊私語,對翁析勻露出讚賞之色,越發佩服他的精明。
翁析勻蹭地站起來,環視眾人,最後說了一通:“還有一件事,你們可能也不知道,因為這份收購提案中沒有。那就是……通過權威的空氣質檢,所得出的結果……直到現在,在它開張後的第三年,它的大部分客房,空氣中所含的甲醛,超標8倍。這是半個月之前才檢測的。”
一眾人全都傻眼了,不管是支不支持收購的,都驚呆。
翁析勻見自己所說的話達到效果,淡漠地宣布:“我隻說這一次,關於沃特倫酒店收購一案,絕對不會被通過。散會!”
隨著最後那話音落下,他轉身,高大的身軀似青鬆挺拔,散發著清冷孤絕的氣勢,大步流星地離開了會議室。
直到他關上門,這空間裏那冷滯的氣氛才消除了,所有人才鬆了口氣。
沒辦法,翁析勻氣場太強了,尤其是他嚴肅的時候,心理脆弱一點的人都會產生一種仰視的念頭。
很快,會議室裏就隻剩下翁靜樓和他妹妹了,也就是翁析勻的三姑媽翁玉芳。
翁冕一直都像個隱形人似的,從開頭聽到現在,然後平靜地離開。
翁靜樓氣得快吐血了,翁玉芳卻在數落他。
“你怎麼搞的?不是說很有把握嗎?可我看你對沃特倫酒店的了解,還不如翁析勻!”
“我怎麼知道會這樣?一定是翁析勻早就準備對付我,所以才捏造了那些,好讓股東們來反對我!”
翁玉芳很不給麵子地說:“得了吧你,如果是這樣,你剛才怎麼不說?我現在真要懷疑那沃特倫酒店的幕後老板是不是你啊?你是想中飽私囊吧?”
“怎麼說話呢!”翁靜樓怒不可遏。
翁玉芳懶得理他,冷哼一聲:“這麼激動做什麼,我隻是提醒你,如果你真是打的那種歪主意,那你可要小心了,如果被老爺子知道,你說不定連副總裁都別想當了。”
“……”
這豪門大家族中,內部鬥爭總是會充滿了爾虞我詐,自家人隨時都要防著自家人。
如果不是翁析勻早就去詳細考察過那間酒店,隻看翁靜樓今天提出的議案資料,糊塗一點的就會相信這酒店真是值得收購的。
但翁析勻向來算無遺漏,用自己獲得的真實資料無情地粉碎了翁靜樓的如意算盤。
道理很簡單。沃特倫酒店本身就夠不上五星級,評上都是因為暗中有貓膩。要說經濟價值的話,比如隻有一億,可翁靜樓的議案上收購價是三億,如此虛高,多出來的兩億出哪裏了?當然是會被吞掉啦。
但正是因為翁析勻這樣的精明,一絲不苟,雷厲風行,才會更惹得翁靜樓抓狂。
不但上不了位,還不能隨心所欲地撈油水,翁靜樓就算再怎麼能忍,也是有限度的。
看著公司這麼大一塊肥肉,翁靜樓卻無法吞下去一口,他這心啊,又痛又急,最終控製不住心頭的貪婪與邪念,他決定鋌而走險!
翁靜樓回到辦公室就打了一個電話。
那號碼,是很多年前的了,自從翁析勻的父親死後,翁靜樓就沒打過那電話。
可現在……
“好,就依你所說,一千萬成交。但是你必須保證,讓他死得像是自然死亡一樣。”
電話那端的人信誓旦旦地說:“放心好了,我會做得像上次一樣的,你等著看吧,很快,你那個總裁侄子就會到下邊跟他老爸團聚了。”
這話聽起來有點異常,但可以肯定的是,翁析勻有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