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君軼,柳筱才突然想起,白易寒可能沒有死的事情。
想到白易寒,柳筱隻覺得眼裏泛酸。
她和白易寒,都還未有過一個真正的婚禮,可現在,她竟然要被迫嫁給別人?
“白易寒……你怎麼可以丟下我……”
嘴裏喃喃著,柳筱才昏昏沉沉地睡去。
她睡著之後,一雙白皙的手,驀地撫上了她的臉頰。
“對不起……筱兒。”月光之下,一張美絕人寰的臉,低低地說著,眼裏滿是心疼的神色,“你放心,我絕不會讓你嫁給其他人。”
……
雖然心裏很愁,但孕婦到底是孕婦,柳筱還是第二天一覺睡到了大天亮。
柳筱剛起來,就聽見顏如是憂心忡忡地告訴自己,雲逸那兒的聘禮,已經從雲家出發了,一路朝著蕭家過來。
柳筱沉吟著梳頭,沒有答話。
雲逸的確是夠心急的,昨天才接旨,今天竟然真的就將聘禮給下下來了。
“對了筱兒,昨日還發生了一件奇特的事情。”顏如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又開口道,“昨日不是秦吟和新任太子的婚禮嗎?據說太子又沒出席”
聽到這話,柳筱不由又愣住了。
雖然君軼之前已經逃了好幾次婚禮,但畢竟那都不過是側妃的,都不過是形式上的婚禮罷了。
可秦吟的婚禮,可是明媒正娶,太子妃的婚禮。
他竟然都敢不出席?
“君臨海應該氣死了吧?”想都君臨海惱羞成怒的樣子,柳筱就覺得自己心裏頭舒坦了一點。
“沒錯呀,聽說君臨海氣得差點將東宮的東西砸光了。”顏如是興致勃勃地道,“聽說太子君軼半夜三更才回去,一回宮,便被君臨海叫去了。”
“哦?他們說了什麼?”
“不清楚啊,隻知道君臨海出來的時候麵色鐵青。”
柳筱點了點頭,也沒有追問下去。
此時她自身難保,自然是沒空管別人了。
“算算時辰,聘禮應該快到了。”顏如是又開口道,說道雲逸的事情,她笑容褪去,又開始憂慮,“你打算怎麼辦?”
“關門不接,能拖一陣子是一陣子。”柳筱開口道。
柳筱現在也真的是沒辦法了,雖然知道這不是長久之計,但她現在也隻能如此。
她是死都不會嫁給雲逸的,但讓她放棄蕭家,她也做不到。
“好的。”顏如是應了,便安排人去關門。
柳筱的生日是冬天,前幾日天氣就已經很冷了,而今天,更加是冷到了極致。
柳筱安排了穆扶蘇出去打探消息,自己則和顏如是在前廳等著。
看著外頭已經結霜的天氣,柳筱突然聽見鍾離暮的一聲驚呼。
“下雪了竟然下雪了”
柳筱一愣,果然看見雪白的雪,從空中落下。
一片一片,然後越來越多。
“看來老天也是同情我的。”柳筱自嘲地說了一句。
“筱兒……”顏如是方想說些什麼,就看見武老匆匆過來了。
“大小姐,穆公子回來了。”
武老的話剛說完,果然就看見一個披著貂皮的白衣男子匆匆走進來。
穆扶蘇顯然走得很急,身上還帶著好幾片沒有融化的雪。
但很顯然,他根本沒有心情去管,隻是著急地走到柳筱麵前,帶著幾分激動地開口道:“大小姐,聘禮被人砸了”
柳筱原本以為他是要告訴自己聘禮到了,可聽見他的話的刹那,整個人不由愣住了。
“被砸了?”饒是柳筱見慣了大風大浪,此時還是目瞪口呆。
要知道,雲逸是什麼人,可是雲教的大祭司啊
不要說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恐怕連君臨海,都要給他麵子。
他的聘禮,竟然有人敢砸?
想到這裏,柳筱忍不住開口問道:“是誰砸的?”
穆扶蘇複雜地看了柳筱一眼,開口道:“太子君軼。”
柳筱隻覺得腦袋裏轟的一聲。
就連顏如是和鍾離暮,都是嚇得下巴都要掉了。
雖然大家都知道,君軼對柳筱不一般,昨日剛得到雲逸婚事的消息的時候,他們也期待過君軼會去找君臨海理論。
可誰都沒有想到,君軼竟然選擇了這麼一個方法破壞這婚事。
那就是——
砸了。
簡單粗暴,那麼張狂而又不可一世。
“雲逸什麼反應?”柳筱開口問道。
“聽說是氣壞了,不過他並沒有急著找君軼算賬,而是馬上讓雲府的人,又備了一份聘禮。”穆扶蘇答道。
聽了這話,柳筱眼神微微一暗。
雖然這份聘禮是被砸了,但雲逸手裏有君臨海的指婚,他怎麼會善罷甘休,今天這聘禮不到她府裏,他恐怕是不會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