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柳筱胡思亂想的時候,一個小廝,忽然慌慌張張地跑到柳筱的院子裏。
“大小姐……大小姐……有……有聘禮上門”
那小廝一到院子裏,便慌忙地跪下,顫著嗓音道。
柳筱整個人愣住。
“聘禮?”她錯愕道。
雲逸的聘禮才剛被砸,就算他動作再快,應該也要準備個一兩個時辰,才能再準備出一份新的聘禮吧,怎麼那麼快就上門了?
“是的”那小廝顯然也是受驚了,隻不過他接下來的話更讓人震驚,“是太子殿下送來的聘禮”
轟隆隆
今天第二次地,柳筱等人全部被嚇得目瞪口呆。
君軼的聘禮?
柳筱現在的心情,簡直就是跟做過山車一樣,忽上忽下的。
活了兩輩子,經曆那麼多風風雨雨,這麼反轉劇的情景,她卻也是第一次體會。
君軼竟然不止砸了雲逸的聘禮,還送了自己的聘禮上門?
這唱的,到底是哪一出?
看著柳筱等人都是麵麵相覷的樣子,那個小廝擦了擦額角嚇出來的汗,小心翼翼地說道:“大小姐,所以我們要開門嗎?”
蕭家的人,都按著柳筱的吩咐,一大早便緊緊關門,拒不迎客。
所以太子殿下,現在就帶著那一對聘禮,等在門口。
可是他們這幫人,可哪有膽子,就那麼晾著太子啊
被小廝的問題拉回了神,柳筱才反應過來,開口道:“開門不對,我親自出去”
說著,她披上一件厚實的狐裘,便和顏如是等人,走出院子。
雪下得很大,就這麼小半天的功夫,院子裏就已經積了雪。
柳筱踩在柔軟的雪之上,隻覺得心裏頭也是飄忽不定的。
走到門前,看著小廝打開門,她才看見了外頭的一切。
刹那間,她瞳孔微縮。
外麵的白雪飄飛,白雪之中,一個白衣男子長身而立。
他穿的很單薄,不過一件白色的長袍,看起來竟然比四周的白雪更亮眼。
他的身後,是一隊長長的人馬,長得看不見頭,隻能看見一個又一個的箱子。
十裏聘禮。
任何姑娘看了,都很難不動容。
看見蕭家的大門終於打開,君軼才抬起頭。
白玉麵具之後如墨的星眸,對上柳筱的。
柳筱深呼吸一口,努力壓下心裏的震驚,朝前走去。
走到君軼麵前,她看見他白玉麵具後的眼睛微微一彎,染了幾分笑意。
柳筱別那眼神弄得心裏莫名一跳,但她還是很快鎮定下來,開口道:“你來做什麼?”
“來搶親。”君軼緩緩開口,答案簡單而又粗暴,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
這下子不僅是柳筱,柳筱身後的顏如是等人,都全部愣住了。
“我已經被指婚給雲逸。”柳筱開口提醒道,“你這是抗旨。”
“那個指婚父王已經撤消了。”不想,君軼平靜地開口道,從袖子裏拿出一條黃色的絲綢卷。
看到那個絲綢卷,柳筱一怔。
是聖旨。
看見聖旨的刹那,在場的所有人都跪了下來。
柳筱微微蹙眉,剛想跪,不想君軼扶住了她。
扶著她站穩之後,君軼展開卷軸。
“陛下已同意讓你做太子妃,之前將你指給雲逸的事情,已經不作數。”他淡淡道。
柳筱整個人都怔住
她有些難以置信,迅速地看向君軼手裏的聖旨。
上麵寫著的還真是這個意思
柳筱眼裏滿是震驚。
君臨海,竟然撤消了將她送給雲逸的命令,還讓她當太子妃?
這怎麼可能?
看著眼前一雙淺笑著的眼睛,她突然反應過來。
“是你要求的?”她脫口道,“君臨海怎麼會答應?”
且不說君臨海有多厭惡她,光是她這未婚先孕一事,他就不可能讓她成為太子妃。
“為什麼不會答應?”君軼反問道,“世上沒有絕對的事情,不過是逼得夠不夠緊的問題而已。”
聽見這個回答,柳筱恍然。
應該是君軼,威脅了君臨海,若不娶她,他便永生不娶。
如同他已經逃了的一個又一個婚禮。
看著眼前男子黑眸裏的執著,柳筱突然不知道說什麼。
見柳筱不說話,君軼微微一笑,低聲開口道:“筱兒,你可否願意,與我一生一世一雙人?”
聽見這個問題的刹那,柳筱隻覺得自己的心髒顫抖起來。
記憶裏,也有一個人問過她這個問題。
可願與他一生一世一雙人。
對所有女子來說,這都是最美的許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