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雯月嚇得艱難的吞咽了一口唾沫,蔣總的喜好還真是特別,喜歡把房子布置的這麼陰沉。
蔣敬東並不在鄭雯月的評價,他黑色的眼眸裏斂著精光,想必你也聽過黑社會,像我們這一類人,早就是一隻腳踏進了棺材裏,這個房子的格局時時刻刻都在提醒著我,讓我記住此刻。
鄭雯月目瞪口呆,完全沒想到蔣敬東竟然也是混社會的。這個社會上還有清白的人嗎?難道每個人都要去混這一行才能出人頭地嗎?像程梓航那樣的人,他本應該就是好好的做一個公司的總裁,可是雖然還沒有完全混進去,可也算是黑白通吃了。
蔣敬東走進去,脫掉外套坐在沙發上,鄭雯月艱難的邁開腳步跟著進去,要是她今天不進去的話,被蔣敬東送到許總的手裏,恐怕下場就不隻是這樣了。
鄭雯月小心翼翼的坐在蔣敬東的身側,有意跟他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兩個人的氣氛尷尬,再搭配著這房子裏的格局和色調,鄭雯月覺得自己就像是跟個死人坐在一起,那恐懼是從心頭蔓延開來,僅僅纏繞著她的心髒,喘不過氣來,她打了一個哆嗦。
想要開口打破這僵局,她怕再這樣安靜的坐下去,就真該自己嚇自己了,有時候恐懼並不是來源於外界,而是自己的內心。不然別人為什麼要說想要戰勝別人,首先要戰勝自己的心。
自己才是自己最大的敵人。
她幹幹的咳嗽一聲,雖然腦子還暈乎乎的,可剛在吐了之後明顯要好很多。
蔣總,我想請問您今天為什麼要忽然救我。是因為同情我?
蔣敬東微微俯身,背部彎曲,看上去是一個優美的弧度,他端起茶杯,鄭雯月發現他的手很粗糙,就像是一個長年都在幹活的工人,她更好奇的是這個男人既然能做到讓人人都忌憚他,可為何身上某些地方就是不同。
蔣敬東聞言,側目,那目光筆直,而且有幾分凜冽,看的鄭雯月心弦一顫,竟然在懷疑自己是不是說出了什麼話。
我不是慈善家,我調查過你,你是因為一個男人甘願放棄你現在的一切來到這個陌生的城市,我也清楚你想要靠著自己的能力重新以一個新姿態回去對嗎?
鄭雯月擰眉,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麼來頭,竟然把她的事情調查的一清二楚,這麼短的時間內,她們才認識了幾個小時而已。直覺告訴她,這個男人很不好惹。
她甚至懷疑蔣敬東將她帶回來並不隻是想跟她坐在這裏聊天而已,他一定還沒有別的目的。
既然這樣,她當然也明確表態。
沒錯,正如你所說的,我想跟我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可是目前,我還沒有這個能力。
蔣敬東那雙冰冷的眸子終於有了一絲笑意,可那笑容並不和善,裏麵像是蘊藏著陰謀,還有她看不懂的。
我可以幫你,但是當然,作為交換條件,你必須也要為我辦事,成為我的徒弟。
徒弟?
鄭雯月還在想著。這都什麼年頭了,竟然還有人要收徒弟。
蔣敬東收回目光,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鄭雯月此刻才注意到他的身高,這目測應該是有一米八幾吧,再高點兒都快趕上姚明了。
她還在蔣敬東的身高中猶疑,他再度開口。
以後你就會知道了,我會培養你,讓你成為萬眾矚目的女人,以後不會再有人敢隨便欺負你,也不會有人威脅你,更可以幫助你的男人。
鄭雯月覺得這個世界上應該是不可能有天上掉餡餅的這種好事,這個男人一看就知道是隻老狐狸。
你為什麼要選我?
蔣敬東回過身,頭頂上的燈光打在他的頭上,鄭雯月這才注意到,他的黑發並不純如墨,發梢泛著一些淡淡的棕色,別有一番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