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姐,我家少帥是為了你才被老爺子鞭打的,我可不是少帥,今天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齊副官又憤怒的說。說完之後直接跨步上前扣住了程火青的手腕,然後將她拽出了房間。

“程小姐,你進去吧!”齊副官將她丟進了方棣州的房間。

程火青,“……”她無語。

可是,過了好久後,她還是邁步走到了床邊。隻見方棣州正趴在床上,而他那裸露的後背上,全是交錯的鞭痕。雖然那些傷口已經被醫生處理過了,但是依然觸目驚心。

方老爺子年輕時是將軍,現在他雖然老了,但是力氣還在,他真是被方棣州氣到了,所以這次鞭打他用了十層的功力,要有多狠就多恨!

程火青的目光從方棣州的背部移到了他的臉上,他的側臉線條就像畫師精心勾畫出來的。但是他的臉色很蒼白,如刷子般的卷翹長睫毛,安靜的撲了下來,整個人透出幾分清雋的孱弱。

程火青忽覺自己的心口像被蜜蜂給狠狠的蟄了一下,她明明很討厭這個男人,但是現在他受傷了,她竟然覺得心痛。

她伸出小手,想要摸一摸他背上的傷痕。但是想到兩人之間發生過的事情,她的小手最後又僵在了半空中。

眼眶一熱,晶瑩的淚珠就滴落了下來,正好落在了他的傷口上。

這時候方棣州疲憊的掀了掀眼皮,但是沒有睜眼。他就勾著唇角,聲音很是嘶啞,有點自嘲的說,“他錯了。”

程火青聽此又是一愣,暗忖他在說什麼,反正她是聽不懂。

方棣州又閉上了眼,他不要她懂,老爺子說就算他被打死了,她也不會為他掉眼淚,所以他說老爺子錯了。

比如現在,她明明就哭了。

方棣州沒有再說話,仿佛睡著了一般。程火青退到牆角裏蹲下,然後抱著自己的雙膝發呆。這段時間她已經習慣了這個姿勢,仿佛隻有這個姿勢才能給她安全感。

房間裏陷入了寂靜……

翌日清晨。

方棣州緩緩的睜開眼睛,他睡了十多個小時,已經退去了疲憊,那雙幽深的狹眸裏也閃爍出厲光。

現在的他感覺喉頭很幹,不禁伸出長舌,輕輕舔了一下幹燥的唇………

然後他翻了一下身,坐在了大床上。床櫃上有茶杯,他伸出長臂去拿。

但是他這麼一動,那背後的傷口便被扯開了。隨之,他的額頭上覆出了一層冷汗。那隻手一歪,茶杯直接滾落到地毯上。

這個聲音驚到了牆角裏的程火青。

程火青迅速睜開眼,抬眸望向他。

隻見方棣州已經起身了,額前細碎的劉海灑下來,正好遮住了他好看的眼瞼。他單臂撐在床邊,微垂著眸,俊臉上浮現一絲痛色。

程火青又看了看地毯上的茶杯,隨後在心裏猜測:他是要……要喝水麼?

在確定之後,程火青立馬起身,向他走去。

可是,她剛邁開一步,這才發現自己的雙腳都已經麻木了。從昨天起她便蹲在那個角落裏,還不知不覺的睡著了。長期保持一個姿勢,導致她的雙腳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