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永香氣得一時失語,隻是眼睛充血,恨恨的瞪著他,“……”
司澤海又涼涼的道,“不要妄圖去你父母那裏告狀,老爺子不理事,老太太就算再疼你,她也不會對我怎麼樣,你覺得你受委屈了是不是?哼,那我司家的女兒呢?嫁到你們王家去,給你哥生了兒女雙全,你哥呢?難道在外麵就沒有女人?還不止是一個!這事你別說你不知道,可我妹妹呢,大哭大鬧了嗎?還不是睜隻眼閉隻眼?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難道你王家的女兒金貴,我司家的女兒就不值錢?”
“好,好,司澤海,你好樣的,你終於把心裏的話都說出來了是不是?嗬嗬嗬……你有種。”王永香站起身來,神色倨傲而瘋狂,“可我偏偏就不給你兒子,你能怎麼樣?”
司澤海老眼眯起來,“永香,你真的非要鬧到不可收拾的那一步?”
王永香冷笑,“是又如何?總之,你想要兒子,做夢!”
司澤海終於耐心用完,冷冷的喊了一聲,“來人!”
從外麵走進兩個人來,黑衣壯漢,麵色冷肅,對著司澤海神情恭敬,“老爺,有什麼吩咐?”
司澤海冷漠的道,“夫人這些日子太過操勞,以至於傷了身體,所以在家好好休養,哪裏都不能去,你們負責看著,若是讓夫人有什麼閃失,我拿你們是問。”
“是,老爺!”
司澤海擺擺手,那兩人朝著王永香走過去,“夫人,請回房休息。”
王永香不敢置信的看著這一幕,片刻,徹底瘋了,“司澤海,你敢軟禁我?你敢?滾開,不雅碰我,你們想死是不是……”
“夫人,屬下得罪了!”
“啊啊,滾開,司澤海,我不會放過你,夏兒,你救救媽啊,啊啊……”
司迎夏的房門一直未開,像是什麼都沒聽見。
王永香的心寒了再寒,眼裏終於滾下淚來,她怎麼會走到這一步了?為什麼,為什麼,啊啊啊啊……
王永香被帶走,大廳裏安靜下來,司澤海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皺著眉頭,半響,撥了一個號碼出去,隻是鈴聲響了很久,卻沒有人接。
他的眉頭越皺越緊,起身,下意識的要出門,可透過玻璃,看到外麵那黑壓壓的一片人,他又惱恨的轉了身子,現在正在風口浪尖上,無論他心裏怎麼焦灼不安,他也不能出去,那無異於是自投羅網,一個人問一句,口水都能淹死他。
此刻,他隻能期盼,秦水瑤別讓他失望。
隻是可惜,幻想總是美好的,可現實……
夏家,氣派的大廳裏,此刻也坐著好幾個人,那臉色也是分外的精彩。
夏起越前幾天就被停了職務,因為那件事,他這些年苦心經營起來的一切都毀的差不多了,本來在他那個位子上,在外麵養個女人不算什麼事,誰沒有?大家都是心知肚明,隻是像他這樣鬧得如此高調、滿城風雨的人,也是沒誰了。
這一切,自然是他那個好夫人的功勞!
他為了仕途,忍了她快三十年,誰知道,晚節不保。
他如何不恨?
他既恨潘金枝太蠢,什麼事不能私下解決,非要捅出去,這樣她臉上難道就有光了?他也怨恨夏夜的媽,竟然把當年的事都說出來,難道這些年,他對她還不夠好?給的錢還不夠多?
家裏家外的女人都不懂事,他煩躁的焦頭爛額,這些年,躲在家裏想求個清靜,好好想想接下來要怎麼辦,誰知道,又一個雷劈下來。
兒子成了冤大頭,這一巴掌拍在臉上,火辣辣的簡直讓他想去死了,他冰冷的瞪著那個坐在對麵的女人,恨不得撕了她,這是嫌他們夏家還不夠亂不夠髒啊,還弄這一齷齪盆子扣上來。
被心火燒的胸口都疼的還有潘金枝,她看著家裏的一切,為了迎接這個孫子,她讓人重新裝修了一遍,唯恐讓秦水瑤磕著碰著出一點點的危險,可現在呢,她隻覺得眼前的一切是那麼的諷刺可笑,笑話自己曾經有多蠢多瞎,差點當了便宜奶奶啊……
她呼吸急促,一手捂住胸口,家裏的下人都被她轟出去了,此刻,安靜的隻聽到她的喘息聲,還有抽泣聲,她看著那張哭的梨花帶雨的臉,再無往日的心急,而是滿心的憤恨,“哭,哭什麼哭?你還有臉在這裏哭?哭給誰看?啊?你做出那麼不要臉的事,你竟然還……”
潘金枝說不下去了,她心口疼的厲害,臉色慘白。
見狀,一直冷漠著一言不發的夏中天起身走過去,拿出一瓶藥來,不慌不忙的倒出幾顆,遞給潘金枝,潘金枝就那麼幹咽下去,刺激的嗓子發疼,隻是再疼也敵不過心裏的悶痛。
她看著自己的兒子,滿目心疼,“中天……”
嗚嗚,她的兒子最近這是怎麼了?一件一件的倒黴事都碰上了,好不容易有了兒子,還是被訛上的……
想到這裏,潘金枝再次對秦水瑤怒目而視,恨不得撲上去撕了她才好,現在對她,可沒了之前那股小心翼翼的嗬護,又不是她的孫子,她管那麼多幹什麼?
夏中天又坐回沙發,神情漠然,似乎置身事外。
秦水瑤眼裏的淚撲簌撲簌落著,我見猶憐,隻是現在沒人欣賞,她看著夏中天的臉色,心裏不安發慌,不知道他是什麼樣的想法,按說,不是該羞惱成怒的質問她嗎,可是沒有,倒好像是與他無關一樣。
“別哭了!”潘金枝吃了藥,稍微好受點了,看著她還在哭,煩躁的吼了一聲。
秦水瑤怯怯的喊道,“媽……”
聽到這一聲,潘金枝都氣笑了,“秦水瑤,這都什麼時候了,你怎麼還有臉喊我媽?嗬……你這臉皮也真是沒誰了,我都佩服你……”
“媽……”
“別喊我媽!”這一聲現在聽起來可真是夠諷刺的,前些日子,她忍著肉疼拍下那條長命鎖,想著怎麼也是破了財了,怎麼能不撈回一點什麼,所以,她就對秦水瑤說,這條長命鎖是她當婆婆給的禮物,這樣一來,以後還省下一大筆銀子,這個女人也是夠見機行事的,當時就喊她媽了,她想著孫子都生了,便也順水推舟的應了,誰知道現在,成了一個諷刺的笑話。
“嗚嗚……阿姨,您聽我解釋……”
潘金枝恨恨的打斷,“還有什麼好解釋的?你又想編造什麼謊言?啊?你騙了我兒子,騙了我們夏家,你,你真是居心叵測的賤人,我當時怎麼就瞎了眼相信你了呢?我真是作孽了,我明知道你就是個不要臉的賤人,連給司澤海當小三的醜事都做出來了,你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我怎麼就能相信你肚子裏的孩子是中天的呢?我怎麼就讓你進門了啊?你這樣的賤貨有什麼資格生下我們夏家的孫子啊……”
秦水瑤聽著一聲聲的賤人,心裏也是恨的咬牙切齒,這個老女人,還以為夏家是當初的夏家嗎,若不是她真的心儀這個男人,她會願意在這裏被人指指點點?這個老女人看著對她肚子裏的孩子是關懷備至,其實一毛錢都不舍得出,真是摳門到家了,其他人又對她冷冰冰的,她早就有些受夠了,還不如給司澤海當小三時舒坦些,至少沒有演戲那麼累,可現在,不得不演下去,否則,她怕自己走不出這個門,甚至連肚子裏的籌碼都保不住!
夏中天,從來不是心軟良善之人,自己嫁禍他的事一旦真的坐實,他肯定會狠狠報複回來。
所以,她隻能咬緊了嘴,打死都不能承認了,“阿姨,您相信我,我從來沒有騙過你,我肚子裏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