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金枝對孩子這兩個字的有了條件反射了,立馬就受不了的喊道,“別跟我提這個孽種,不是我們夏家的,你口口聲聲讓我相信你,你拿什麼讓我相信?啊?就是所謂的你跟中天睡了一晚上就中獎的事?哈哈……那段錄音你沒聽是不是?都是假的,你就是個騙子!”
秦水瑤恰到好處的搖著頭,倉皇無助,卻又顯得自己單純無辜,“不是那樣的,阿姨,我跟中天,我們那晚上真的在一起了,孩子也是那晚上有的,我跟您看過檢查報告對不對?上麵醫生所說的月份和那天的時間吻合啊,不信您再去查查,那段時間,我真的沒有和其他人在一起,孩子隻能是中天的。”
聽到這些,潘金枝恍惚了一下,想到那張報告了,上麵顯示的月份確實吻合,可那些錄音……
見她的神色有些鬆動,秦水瑤再接再厲,“阿姨,那些錄音是王永香找人錄製的,她,她對我有恨,所以就找人來抹黑陷害我,她就是見不得我過好日子,阿姨,您可不能上當啊。”
聞言,潘金枝緊緊盯著她,“你怎麼證明那些錄音是陷害你而不屬實?”
秦水瑤臉上適實的漲紅,小心翼翼的瞄著夏中天,聲若蚊蠅,“這些,中天不是該最能證明嘛,有,有痕跡,和證據的,中天當時也看了……”
潘金枝聽了這話,心裏鬆動越來越大,看她這麼信誓旦旦,難道還真是被陷害的?她看向自己的兒子,“中天,那晚你……”
有些話真不適合說的太明顯。
不過夏中天明白,他身子一僵,渾身都迸發出寒氣,那是他的恥辱,是他痛苦的開始,若是可以,他一輩子都不願多想,他喝醉了什麼都不知道,隻知道早上醒過來時,全身一絲不掛的躺在床上,身上還纏著一個女人,同樣什麼都沒穿,他第一反應就是甩開,然後看了自己的身上,紅痕點點,訴說著激情和香豔,她的身上也滿是曖昧的紅,還有床單上那些幹掉的痕跡,他頓時如鯁在喉,看都不願再看她一眼,就衝進了浴室,那一刻,他隻覺得自己髒了,再也沒有資格去追心儀的女人了。
萬念俱焚之下,他還哪裏去想什麼真假?
再說就算是假的,他也沒有機會了,因為他……被判了死刑。
想到那個,他臉色頹然蒼白,冷聲道,“我那晚睡得很熟,什麼都不知道。”
潘金枝本來想再問些細節,自己分析一下,可看著自己兒子那張臉,又把話咽了回去,她重新看向秦水瑤,“我再問你一遍,你確定你肚子裏的孩子是中天的?”
秦水瑤想也不想的就點頭,“確定。”
潘金枝聲音陰狠,“你該明白,這種事能瞞的了一時,卻瞞不了一世,等到生下來,我可以做親子鑒定,到時候,你要是撒謊,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最後那一聲,讓秦水瑤身子顫了顫,可她知道,要是不撒謊,現在就活不了,於是,她更用力的點頭,語氣誠摯,“阿姨,相信我,我愛中天,我怎麼舍得去騙他?等到生下來,我們就去做親子鑒定好不好?我保證,您一定不會失望的!”
隻要等生下了,一切就萬事大吉了,那是一條命啊,潘金枝再惱恨也不敢毀了,再說,還有司澤海護著呢,他愛護這個兒子可是不遺餘力。
所以,先度過眼前的危機就好。
其他的,以後再說。
潘金枝見她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雖然心裏還是有些膈應和懷疑,卻也不再冷著臉把她當仇人看了,語氣也軟了幾分,“嗯,那我就再信你一次!”
秦水瑤大喜,“謝謝您,阿姨,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一定不會……”
“最好不要!”話落,潘金枝看向自己的日子,小心翼翼的問,“中天,你看是不是……”
夏中天起身走人,留下一句,“您看著辦就好,我沒意見。”
“哎,中天,你去哪兒?外麵的記者還等著看我們笑話呢,你還是……”
夏中天充耳不聞,大步離開,似乎再多待一秒,他就會爆炸一樣。
潘金枝煩躁的捶了一下沙發,看什麼都不順眼了,衝著一直沉默的夏起越吼道,“那也是你的兒子,你就一點都不關心?”
夏起越皺眉,“你不是都說完問完了,還需要我嗎?”
潘金枝呼吸一窒,“夏起越,你這是什麼意思?啊?嫌我管的太多不給你自由了?嗬嗬,你還不夠自由啊,小老婆都養上了,私生子也養大了,對,你還有一個兒子,你現在隻關心他了是不是?所以中天在你心裏可有可無了是不是?”
夏起越臉色鐵青,“你別無理取鬧行不行?”
聞言,潘金枝噌的站起來,“我無理取鬧?夏起越你還要不要臉了?你在外麵找小三,你還臉對我大呼小叫的?”
“你……不可理喻!”
夏起越起身就走,不想再理會這個瘋子,可他這態度卻刺激的潘金枝發了狂一樣,一下子撲上去,揪著他的衣服就廝打起來,“我就是不可理喻,我就是不可理喻怎麼了?這都是被你逼的,夏起越,我心裏不舒坦,我也不會讓你好過……”
“放手!”
兩人在廳裏廝打起來,場麵混亂。
秦水瑤小心的掩飾著眼底的冷笑和快意,悄悄的躲開,她才不要去拉架,她害怕傷到自己肚子裏的這個籌碼呢,就讓那一對道貌岸然的兩口子狗咬狗好了,嗬嗬……
隻是,她的快意沒有維持太久,就破碎了。
她回了自己的臥室,本想打給電話給司澤海,找個人來保護她,或是接她離開,誰知道,她手機竟然不見了,她到處找了一圈都沒發現,她一開始隻是納悶,等到冒著危險打了座機、發現座機居然打不出去後,她有些心慌不安了,這是什麼意思?
她緊張的小樓,客廳裏隻剩下一地碎片片,那廝打的兩人早已不見,她跑到門口,拉開門,門外站著兩個保鏢,見到她一臉的冷漠。
“你們是誰?”
“我們是這裏的保鏢,負責看護這裏。”
“這裏有什麼好看護的?走開!”
“對不起,秦小姐,你還是乖乖的待在裏麵吧,你懷著身子,就暫時不要出去了。”
“你,你們好大的膽子?竟然敢這麼對我?”
“對不起,我們也是奉命行事。”
“奉誰的命?”
秦水瑤氣得臉色發白,那兩人卻不再搭理她了,擋在門口,神情不言而喻,就是不讓她離開這裏半步。
“好,好,我不走,那我用一下你們的手機總行吧?”
“對不起!”
“你,你們……”
秦水瑤呼吸急促,卻也無可奈何,夏家的別墅在山下,這裏住的都是非富即貴,每家的院落都很大,且有很強的私密性,就算她在這裏喊叫,也不會有人聽到,她闖出去更是不可能。
她咬著牙,半響,沉著臉甩上門,心裏的不安卻湧動的越發激烈,夏中天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這麼待她?還是不相信吧?
他不相信也是正常,可她怎麼辦?
難道真的要被困在這裏?
不行,那她會瘋掉!
她小心翼翼的去了其他下人的房間,卻無一例外都沒有通話的工具,她不敢去找潘金枝和夏起越借手機,好不容易才取信他們,她要是敢給司澤海打,無疑是找死。
她心急如焚時,經過夏中天的書房,抱著一點期望去推門試試,沒想到竟然沒鎖,她竊喜,悄悄走進去,隻是轉了一圈,也沒看到可以和外界聯係的東西,電腦是有,可是網線斷了。
他竟然是把每一步都想到了。
秦水瑤不知道心裏是什麼滋味,又愛又恨,又氣又苦,一腳踢翻了旁邊的一個廢紙簍子,猶自不解恨,正想再找什麼發泄一下時,卻忽然盯住了那散落了一地的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