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身邊的白千城忽然坐起身,江九衣背對著她不動聲色的睜開了眼睛,便聽到白千城氣急敗壞的朝外麵啐了一口:“有便宜不占王八蛋!你就在外麵呆著吧,遲早凍死你!”
她罵的是夜幕,江九衣垂著眸子透過紗幔隱約能看到有個高大的身影靠著房門站的像個木頭樁子。
江九衣閉上了眼睛,一夜長眠。
第二天三人一起用了早飯,便在好動的白千城的帶領下率先在甲板上守衛,待到船要靠岸之時,沈夜才在燕京的服侍下姍姍來遲。
江九衣看了一眼精神飽滿的沈夜和燕京,便又麵無表情的望向碼頭。
“九兒,昨夜休息的可好?”
循聲看過去,問話的卻是從沈夜身後走出的燕京,江九衣隨即不冷不淡的回了句:“很好。”
嘭的一聲悶響,船身一陣晃動,江九衣迅速穩好身形,再看去卻是船靠岸了。
像是無聲的約定一般,沈夜由燕京和夜幕左右護衛率先登上了碼頭,白千城拉了拉江九衣的袖子,兩人一同隨侍在後。
上了碼頭以後便有預先備好的馬車等著,還是如同在船上的安排一樣,沈夜由燕京服侍共乘前一輛車,江九衣三人則坐上後麵的馬車,略行了半日之久,大家便住進了暫時落腳的客棧。
容若的登基大典還有一些時日舉行,沈夜秘密前來早了些時日自然不想驚動驛館,便令眾人扮作客商旅人的身份分散住進客棧。
江九衣個子高挑,早在下船之前她便用簡單的易容術化裝成男子,而夜幕依舊是鐵麵具半遮麵,而白千城因為個子小便隻能扮作天真孩童,至於燕京則是一副隻怕人不看的架勢,一身赤紅勁裝緊緊貼合著身體的線條,胸口裸露的一片聳動更是讓人血脈噴張。
再看沈夜還是慣常一身藏藍長袍,玉冠束發,清風吹過,帶起他腦後的玉帶,微微背在身後的左手讓他整個人看上去略顯老成,王者睥睨之氣呼之欲出,引得路人紛紛側目。
江九衣幾人都是見過世麵的人,自然自動屏蔽了路人目光各自淡定的回房間整頓。
鑒於需要保守身份,沈夜終於舍得給下屬們多分幾間房間,於是乎江九衣終於不用和聒噪的白千城共處一室,耳根子恢複了一時寧靜的她,獨自立在窗口看著樓下街道裏熙熙攘攘的人群。
故地重遊,心頭自然別有一番滋味。
入夜,江九衣的房門被人推開,來人正是沈夜。
他自顧自的坐在桌前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淡聲道:“去換衣服,跟我出去走走。”
江九衣點頭徑直拿了件男裝,也不避忌沈夜在這裏便開始換衣服。
“換女裝,你本來的樣子就可以。”沈夜端著一杯茶,目光在杯子上凝視。
江九衣微微一皺眉頭,這裏是雪國的地盤,當日她刺殺雪國皇帝,多少人拿著她的畫像翻天覆地的找她,此刻讓她以本來麵目示人,不是擦幹淨脖子往別人刀口上撞嗎?
片刻,身邊的白千城忽然坐起身,江九衣背對著她不動聲色的睜開了眼睛,便聽到白千城氣急敗壞的朝外麵啐了一口:“有便宜不占王八蛋!你就在外麵呆著吧,遲早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