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每每驚醒,都是因為宮變。
他夢到朱紅色的宮門大開,秦寧在馬上,手上一人高的□□隻是輕輕一揮,宮女太監士兵文武百官都朝他撲了過來。
皇帝手指發白,冷汗濡濕了明黃色的寢衣。
老太監聞聲上前,低低道:“陛下。”
皇帝似乎在發呆,眼睛無神,然後披上外衣,點燃了宮燈,神色恭斂的寫了篇罪己詔。
大概意思是,朕無才無德,懇請秦將軍上位。
這份罪己詔旋風似的刮遍了整個京都,所有人都看向一個方向,秦將軍府。
次日,無風無雲。
皇帝高坐到龍位上,表情無悲無喜。
秦寧入朝,手裏拎著一條長長的馬鞭。神色難辨,步子卻似乎踩到了所有人的新間。
他一步一步的走上了高台,文武百官鵪鶉似的縮著腦袋,朝堂靜寂無聲。
皇帝畏懼的低下了頭,腿在抖,若不是端坐到龍位上,恐怕已經給前麵這個可怕的男人跪下了。
秦寧曰:“小兔崽子。”
秦將軍舉起馬鞭,把皇帝抽了一頓,然後揚長而去。
皇帝被抽的皮開肉綻卻捂著臉大笑了起來,笑的聲嘶力竭,眼淚橫流。
他的驃騎將軍,他大漢最善戰的兒郎,皇帝的老師。
皇帝緩緩站了起來,對著朝堂道:“朕乃天子。”
這是一個訊號,皇帝開始清理朝堂的訊號。
所有人都在等著看皇帝是怎麼死的,出人意料的是,秦將軍閉門謝客再也沒外出過。
這一年皇帝改號,曰建元。
建元五年,皇帝不在稚嫩,他成為了一個合格的天子。
隻不過皇帝偶爾還有夢魘,依舊是秦寧,他舉著刀,或者是劍,或者是帶著老太監,老太監高高的舉著白綾毒酒。
皇帝皺著眉,嘴裏含糊不清道:“阿姊。”
老太監幾乎又聾又瞎,聽到這兩個字目光卻如電一樣的亮了起來。
阿姊。
老太監塵封許久的記憶緩緩打開。
大漢的明珠。
老太監回神,卻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淚流滿麵。
…………
皇帝帶人浩浩蕩蕩的去了秦將軍府。
這個人已經五年沒出府了,皇帝甚至不用往後看,就知道身後人一定兩股戰戰。
皇帝讓人去推開大門,沒人動。
他沒有發怒,而是親自推開了大門。
映入眼簾的是破舊衰敗的景色,破舊的圓子依稀能看出當年此地的主人如何權勢滔天。
皇帝良久沒有出聲,一個青衣老仆緩緩走了過來。
老仆聲音嘶啞道:“老奴參見陛下。”
皇帝冷聲道:“朕的驃騎將軍在哪?”
老仆走路顫顫巍巍,穿過假山假水,破敗的花園,來到了兩個小墳包前麵。
皇帝看到墓碑上的一行龍飛鳳舞的入木三分的字跡,不由得念了出來:“吾妻阿禾之墓。”他念完,又低低道,“阿姊。”
他想起了一段離今很遙遠的歲月,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秦將軍還是一個公子哥的時候……
皇權已經衰敗,但不至於風雨飄零。
秦寧是私生子,生的一副好相貌,為人狠辣,硬是幹掉了所有的嫡子嫡女,逼的禦史大夫把他娘接進了家門。
皇帝每每驚醒,都是因為宮變。
他夢到朱紅色的宮門大開,秦寧在馬上,手上一人高的□□隻是輕輕一揮,宮女太監士兵文武百官都朝他撲了過來。
皇帝手指發白,冷汗濡濕了明黃色的寢衣。
老太監聞聲上前,低低道:“陛下。”
皇帝似乎在發呆,眼睛無神,然後披上外衣,點燃了宮燈,神色恭斂的寫了篇罪己詔。
大概意思是,朕無才無德,懇請秦將軍上位。
這份罪己詔旋風似的刮遍了整個京都,所有人都看向一個方向,秦將軍府。
次日,無風無雲。
皇帝高坐到龍位上,表情無悲無喜。
秦寧入朝,手裏拎著一條長長的馬鞭。神色難辨,步子卻似乎踩到了所有人的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