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步入校場,隻見虛空一身朝服與身著金色戰袍的白震天,二人帶著眾將士,威風凜凜站在校場中央。
在二人身後,七個身穿銀色盔甲,樣貌不一,與眾不同的男子,個個精神抖擻,神采奕奕的抱拳恭迎梁國君王的駕臨。
這種地方夏晨曦太熟悉,這是讓她初次嶄露頭角,這個改變九皇子悲慘人生的地方,她在這帝丘的校場走了出去。
當初因為校場,她第一次走到了陰韻的身邊,見證了山雞……哦,不是,是鳳凰。如今她依然要因為校場,才可以走到那個惡毒女人身邊,順便要了她的命。
隻見校場內,搭建了大大小小的帳篷,擺滿了酒席,眾人起身後,都按照次序入座,夏晨曦四下看看,卻發現自己連個座都沒有,隻能乖乖的站在龍嘯天的身邊,不由得在心裏又暗罵了龍嘯天一番。
夏晨曦站立好後,就舉目望去,先看了看這裏的主角白震天,那十足的戰神威嚴,讓夏晨曦心裏極其不爽,眸光四下掃蕩了一邊,尋找傳說中的白家七將。
當夏晨曦一圈看下來,居然發現除了白震天和白家七將,還有虛空和逍遙王,連劉紫宸和南宮毓也在一旁的席位上,怎麼沒有重要的人物?!
夏晨曦心中不由得一驚,為什麼不見夏桀了,他的傷勢應該沒什麼了。而且今日這麼多人都來看熱鬧,難道這都是龍嘯天算計好的?!
“各位王爺辛苦了,貧僧帶帝君賜眾王禦酒一杯,眾君王請!”虛空起身,端起酒一仰而盡。
他劍眉舒展,赤唇維揚,一臉招牌式的微笑,完全掩飾了他暴力的一麵。
見虛空起立,眾人都紛紛起立,高呼帝君萬歲,端起禦酒,一仰而盡。
見大家都十分開懷,虛空笑道:“南宮先生,今日帶你來是為了眾將士洗塵,你就開始演奏一曲吧。”
南宮毓微笑的點頭,溫文爾雅的解開長琴,橫於案幾上,輕抬臂膀,素手劃過琴弦,那美妙的音律,就嫋嫋升起,飄蕩在整個校場。
見南宮毓弦樂優美,白家七將都投來讚賞的目光,劉紫宸也興致大發,拿起玉簫,豎於赤唇邊,迎合著南宮毓的弦樂,兩人都是音律高手,簫琴合奏,那仙樂更添幾分美妙,那美妙的仙樂嫋嫋不斷,幾經跌落,縈繞在眾人的耳畔,讓眾人都陶醉在仙樂裏。
一曲落,眾人都不停地鼓掌,隻有一個人目不轉睛的瞪著夏晨曦,讓夏晨曦一臉不解,難不成他這麼快就要上場了?正想著,白家的三爺便走了出來——
隻見白雲身著銀色盔甲,身正氣凜然的點來到龍嘯天麵前,抱拳一禮道:“梁王,本將軍想和你身邊的侍衛一較高下,不知道梁王可否應允?”
白雲剛說完,龍嘯天卻發現夏晨曦在拽他衣角,低頭在龍嘯天耳畔,低聲道:“君上,你不會讓本座陪他們每個人玩一下吧?”
龍嘯天故意不理睬夏晨曦,笑眯眯對白雲道:“白將軍,雖然前幾天血侍衛有些莽撞得罪了府上,但現在畢竟是孤身邊的近身侍衛,不知道你們這比試算國與國?還是宴席上……”
聽聞龍嘯天之言,夏晨曦不由得在內心佩服他,好一招欲擒故縱,表麵安撫,實地是激怒那白雲。
“我白家代表誰,難道需要本將軍說嘛?”白雲一臉自信,淡淡一笑,“隨梁王意思即可。”
“白家都是將相之才,孤的侍衛都是武將,這單打獨鬥要是血侍衛贏了,豈不是說孤欺負你……”
龍嘯天欲言又止,故作一臉為難,那欲擒故縱姿態,真是叫人怒氣不已。
“多謝梁王擔憂,本將軍還不至於弱到那個地步,請梁王曉諭你的侍衛,盡全力來便可。”白雲抱拳憤恨的說道,好似血銀魂和他有殺父仇人一般。
看來與白雲之戰是避免不了了,可她不想就這樣被龍嘯天利用,還是為自己留一條路的好。
想到這裏,夏晨曦抱拳一禮,低沉著嗓音,帶著歉意的口吻道:“白將軍,那日本尊並非故意,今日本尊可以單手接……”
夏晨曦完全不知這是對武將的侮辱,這一刻,白雲完全忘記了禮儀,指著夏晨曦怒罵道:“臭小子,狂妄也該有個限度,今日本將軍叫你見識一下白家的風姿。”
“老三,不得無禮,王駕麵前,豈有你說話的餘地,給我退下。”白震天怒目圓睜,怒斥道。
這時候,隻見白楓笑意濃濃的起身,上前抱拳一禮道:“梁王,聽聞血侍衛武功卓越,我們兄弟七人早有耳聞,也早就想切磋一番,今日既然有緣,不如就讓我們與血侍衛在校場比試,點到即止,贏了去跟陛下賞賜,輸了也不怪罪,梁王你看可好?”
聞聽白楓之言,龍嘯天甚是喜悅,想不到不費吹灰之力,就讓這次比試開始了。
龍嘯天豪邁起身,大笑道:“既然大家是英雄重英雄,孤給你們一次機會,讓血侍衛一對七,白家七將士,你們可有覺得不妥。”
龍嘯天睨視著白楓,好像是在告訴他,必須接受一般。
白雲在內心狂笑,龍嘯天的自負,就是他最大的缺點,也注定了他的失敗。
未等白楓回話,白雲抱拳上前一禮道:“那本將軍代替白家七將謝過梁王!”說罷,指著夏晨曦冷道:“血銀魂,校場兵器你隨便挑,不要說本將軍欺負你。”
今日眾王都在這裏,龍嘯天不會打沒有把握的仗,但是白家絕對不能輸,看來隻能車輪戰了。
白楓打定主意,對白雲吼道:“老三,你急什麼?”說完,對老大白離使了一個眼神,並睖了一眼白雲。
白雲領會白楓的意圖,對龍嘯天抱拳一禮道:“梁王,既然是一對七,我們白家七將素來團結一致,這比試的先由我大哥帶頭。”說完,白雲回到席位裏。
老大白離明白白楓的意思,如同鬼魅一般,陰森森的來到龍嘯天麵前,抱拳一禮道:“梁王,中將軍白離,白家七將老大,還望血侍衛指點。”
“去吧,別給孤丟人。”龍嘯天頭也沒回的說完,淡笑的看著白離,“將軍先請!”
“多謝!”白離一聲大吼,飛身到了擂台上。此刻,在夏晨曦一旁的蘭鳳涵幸災樂禍道:“小賊,你連白家七將都敢得罪,我看今日我要給你收屍了。”
“死胖子,你要是再敢多嘴,小心以後我替你老子送終。”夏晨曦咬牙啟齒的低聲怒罵道。
誰不知道,筱嵐山莊隻有蘭鳳涵一個獨子,夏晨曦這話語,不就是要滅了蘭鳳涵嘛。
可這蘭鳳涵腦子夠笨,半天才回神,氣得怒目圓睜,揚起手,欲要向夏晨曦攻來。
見蘭鳳涵的陣勢,夏晨曦低聲道:“不想給你老哥丟人,就給我安靜點。”夏晨曦話落,蘭鳳涵木訥的放下了手。
在宴席中央的虛空揮手,示意白家七將回席位,然後大聲宣布道:“今日白家七將與梁王的血侍衛校場比試,隻為切磋武藝,大家點到即止。”說罷,回頭對夏晨曦道:“血侍衛,擂台應戰。”
“好的。”夏晨曦抱拳應聲道後,輕點腳步,飛身上了擂台。
看夏晨曦飛身上擂台的伸手,白楓臉色大變,白雨則低頭過來,問道:“是不是很像淩雲步?”
“老四,大哥輸定了,隻希望梁王帶天子入住帝丘不要對白家趕盡殺絕。”白楓蹙著眉頭,擔憂的說道。
隻見擂台上,夏晨曦抱拳一禮,帶著敬意道:“白大哥,我們是比試拳腳,還是比試刀劍,請白大哥示意。”
“血侍衛,你似乎稱呼錯了,我乃是將軍,你隻是一個侍衛,不要亂了身份。”白離陰冷的回道。
望著眼前這白離,冷靜嚴肅,雖很清瘦,卻很幹練,看他年紀不過三十五六,可這脾氣卻十分老練,感覺他像極了他父親,不愧是白震天的義子。
都不是一國的,還強調尊卑個毛線啊!夏晨曦沒有多想,於是抱拳一禮道:“江湖兒女,白大哥就不要介懷了,請白大哥賜教。”
“本將軍對拳腳和刀劍都不是很在行,但暗器卻很是了解,要是血侍衛能避開我的暗器,這局就算你贏。”白離自信滿滿的說道。
“請賜教。”夏晨曦說罷,擺開陣勢,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一旁席位上,白震天與逍遙王起坐,白震天拉著逍遙王,低頭冷問道:“今天,你那侄兒又是唱的哪一出?”
“老匹夫,我又不是他肚子裏的蛔蟲,我怎麼知道?再說了,要是你早點表明立場,何至於有這場麵。”逍遙王笑眯眯的沒好氣撇開話題。氣得白震天沒再多問,一臉擔憂的向擂台望去。
隻見白離提升六層內勁,雙手劃過銀色盔甲,一招推波助瀾,雙手擲出無數綠光,好似狂風中的柳葉,急速的飛向夏晨曦,那如閃電般的暗器,就是白離的暗器柳葉飛刀。
夏晨曦甚是興奮,提升五層內勁,雙手也劃過衣袍,一招金菊盛開,雙手擲出無數銀光,快如閃電,飛向白離的柳葉鏢。
隻見銀色的光跟綠色的光在空中相撞,發出砰砰的聲音;一陣電光火石過後,擂台上已然掉落了無數的銀針跟柳葉飛刀,而且那細細的銀針,竟然全部都是穿過了柳葉飛刀,將飛刀硬生生的釘在了地板上。
見此情景,白離使出全力,又發出無數柳葉刀,夏晨曦也不甘示弱,迅速的連發幾十根銀針。
突然,夏晨曦一個猛甩頭,竟然從嘴裏飛出了三根銀針,這三根銀針快如光速,直逼白離眼前…。
白離避讓不及,節節後退,用雙手擋下兩根,用嘴接下第三根,那知接下第三跟後,才發現後麵還有一根銀針,直逼白離左眼,嚇得白離募然驚呆。
台下的白雨和白雲猛然起身,驚呼道:“大哥小心……”
聞聽二人呼叫,台下眾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要是接不上那針,白離的眼睛肯定要少一隻。
說時遲那時快,一抹緋紅劃過擂台,夏晨曦一個柳燕穿梭,箭步到了白離的眼前,一招幽蘭含羞,二指立於白離眼前,接住了那根要命的銀針。
回神的白離定眼一看,隻見那銀針離自己的左眼就差分毫,不由得在心底暗暗佩服眼前這矮小的侍衛。於是抱拳一禮道:“多謝小弟手下留情。”
聞聽白離對自己的稱呼,夏晨曦內心暗喜,看來白家七將真的很重視人才,於是收起銀針,抱拳一禮道:“白大哥承讓。”
想著自己適才那一份自信,現在瞬間被磨滅,白離不由得對夏晨曦點頭一禮,跳下了擂台,有些失落的回到了席位。
望著龍嘯天得意之容,白楓不由得怒火四起,一個縱身飛到了擂台上,麵帶微笑,抱拳一禮道:“血侍衛果然不同凡響,本將軍迫不及待的想要領教一番。”
夏晨曦望著白楓略帶怒意的笑臉,心下笑道:“看來適才自己玩過頭了,在這樣下去,恐怕會傷著他們,畢竟自己以後還要回到帝丘,白家這些忠勇之士還是少不得,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