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都帶著麵具,誰看不出誰的臉色如何,但二人都能出聽對方口氣,夏晨曦聽出了白雨的意思後,抱拳一禮道:“那小弟就出主意了。”
“請賜教。”
“我們將麵具上移一寸,遮住眼睛,不用棋子棋盤,隻用腦子和嘴,念出自己的棋路,記住對方的殺伐,最終逐鹿天元。四哥你看如何?”
夏晨曦說完,輕抬臂膀,最先推上去了麵具。露出了那攝人心魄的櫻桃小嘴。
聽完夏晨曦的提議,白雨心下笑道:“好一個狂妄的小子,看來他得拿出真本事,才能全身而退了。”
“賢弟請。”白雨縱身飛向擂台,輕輕的將麵具推上去了一寸,露出了那勾人魂魄的妖媚赤唇。
能說出此棋,本就是棋中高手,可還能應戰的這種下法的,更加是高手中的高手。
夏晨曦深知白雨的厲害,不敢怠慢,飛身上了擂台,輕聲道:“四哥請。”
“天元。”白雨先執,搶占先機。
“征子。”夏晨曦也不甘示弱,緊跟其後。
“引征。”
“跳。”
“大跳。”
“跨。”
“靠。”
“鎮。”
“封。”
“……”
台上二人,你來我往,冷冽之氣彌漫在二人的周圍,好似可以聽到殺聲震天,可以預見戰火連綿的情景。
台下的龍嘯天、虛空、南宮毓、逍遙王、個個都是棋中高手,被這二人殺伐深深吸引,完全融入二人的冷冽氣氛中。
望著台上二人口角相爭,再看龍嘯天目不轉睛的望著台上,蘭鳳涵丈二和尚不著頭,傻問道:“陛下,他們這是幹嗎?吵架比賽嗎?”
“你覺得白家有名的金麵郎君會和一個小侍衛吵架嗎?”龍嘯天不作答,似笑非笑的反問道。
“那他們這麼矯情幹嗎?要打就打,不打就下來。老子還等著和那小子決鬥了。”蘭鳳涵罵罵咧咧的怒視擂台吼道。
“你安靜一會,他們現在真在關鍵的時刻,你吵的這麼厲害,為兄怎麼聽得到他們誰贏誰輸呀?”龍嘯天怒瞪了蘭鳳涵一眼,繼續全神貫注的聽下去。
見龍嘯天有些怒意,蘭鳳涵也隻得乖乖的噤聲。
隻見台上二人繼續喊著棋路,聽得一旁的逍遙王精神抖擻,星眸圓睜,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忽的站立了起來,恨不得衝上前去,和那二人一較高低。
一旁的南宮毓被這二人的殺伐,也驚得渾身汗毛豎起,不由得額際滲出幾許冷汗。席位上的虛空也暗自倒吸一口冷氣,全神貫注的聽著二人的棋路。
台上二人漸漸收聲,那冷冽之氣也漸漸的退了下來,半響二人才相視一笑。
忽然,白雨拉住夏晨曦的右手,急切道:“賢弟,愚兄很久沒這麼盡興過了,賢弟以後若有時間,請務必和愚兄再一較高下。”
被白雨這突然襲擊,驚得夏晨曦本能欲要驅逐,可聽得白雨之言,不由得安心下來,原來是惜英雄呀!於是將左手放在白雨的手上,回以熱情道:“好。”
白雨滿意的謝過後,露出了一抹邪笑,拉下麵具,優雅的走下擂台,回到了席位上——
見白雨回來,又沒聽到二人說出結果,白老六迫不及待的上前問道:“誰贏了?”
“無有輸贏,難分高下。”一旁的老二白楓似笑非笑的回道。白家老二也是一個棋中高手,隻是深藏不露。
“想不到連四哥這棋中高手,也隻能和他打平,看來我隻好認輸了。”
在白老六旁邊,一個瘦小精幹的男子,身高不過五尺,約莫二十五六歲,一雙丹鳳眼顯得十分精明,在那張小臉上尤為醒目。
隻見他霍地起身,抱拳一禮,嬉笑道:“小子,我白雷向來討厭爭鬥,因為爭鬥就要動真氣,動真氣就會傷身體,傷身體就會要命,你哥哥我惜命如金,知道打不過你,所以不浪費精力,這局你小子不戰而勝。”
白雷話落地,一旁麒麟兄弟立刻跳了出來,指著白雷,怒罵道:“我們白家七將,怎麼就多了你這個沒用的家夥,你除了逃跑和玩玩木頭器械,你還會什麼?”
“六弟七弟,你們不是力大如牛嗎?要打你們去打,我可是不去,打死也不去。”白雷雙手抱於胸前,擺出一副你能耐我何的姿勢,氣得老六和老七立刻衝到了擂台前。
望著白家老五的模樣,夏晨曦心下笑道:“謬論也能被他說得好似真的,還真是個精明之人,還善於偽裝,看來白家都是一群不可多得人才,怪不得龍嘯天想征服他們,好為自己所用。”
對於眼前這熟悉的兩個蠢貨,夏晨曦也沒啥好說的,隻等著他們出招就好。
二人指著夏晨曦,齊聲罵道:“臭小子,不要以為自己很了不起,告訴你,我們可不是好惹的,我們懶得聽你的廢話,我們和你比力氣。”
這二人齊聲共鳴的說話,夏晨曦也是見怪不怪了,隻是低笑不語,等著二人出招。
二人見夏晨曦取笑自己,二人對視一下,老七白麟便飛奔至花崗岩石碑麵前,回頭瞪著夏晨曦,“小子,你看清楚了,你白七爺給你看看絕活。”說罷,口吐唾沫星子在手上,大喝一聲,雙手抱住那石碑,運足底氣。
“起來。”老七白麟話落地,那千斤重的石碑,竟然被他活活生生的拽了出來。
白麟抱著石碑,大吼著向夏晨曦走來,每走一步,那腳都陷進泥土三分,連走三十步,總算將石碑移到了擂台前麵。
“嘭。”一聲巨響後,麵紅耳赤的白麟,大笑的從石碑後麵走過來,指著夏晨曦,得意道:“小子,你隻要搬回去,你七爺我就認輸。”
望著白麟得意之樣,夏晨曦強忍笑意,抱拳一禮,謙卑道:“七哥厲害,不如看完六哥的表演,小弟再搬回去不遲。”
聞聽此言,老六白麒怒吼道:“小子,你看好了。”說罷,奔向了湖邊,立於兩棵楊柳之間。
隻見白麒運足內勁,左右手一邊抱住一棵垂柳,一聲大喝,兩個楊柳搖搖欲墜,瞬間被白麒給倒把了起來,那力拔山河之氣,讓在座的將士看傻了眼。
擂台上的夏晨曦,卻暗自偷笑這兩個實心眼的蠢貨,雖然他們力大如牛,可惜不會用巧勁,再想那兩顆楊柳樹,適才已經有四個洞,現在連根被人給拔了,夏晨曦不由得在內心,為那可憐的兩顆楊柳樹默哀。
白家麒麟兄弟雙雙來到擂台前,得意的指著夏晨曦,吼道:“小子,現在輪到你了。”
夏晨曦淡笑的飛身下了擂台,提升內力,灌於四肢,左手輕輕一揮,那石碑就被夏晨曦扇到半空,緩緩的落在夏晨曦的左手。
隻見夏晨曦臉不紅心不跳,不急不緩的使出淩雲步,不留下一絲腳印,輕緩的走向湖邊那一排楊柳樹。
來到湖邊,夏晨曦一聲冷喝,右手一抖黑龍鞭,那黑龍鞭好似一條黑龍,立刻飛出,夏晨曦再一抖,黑龍鞭好似那穿山甲,立刻竄入地下,沒入一半。
但見夏晨曦右手左右擺動三下,一聲“開”後,校場內立刻地動山搖,一旁的湖水瞬間起了漩渦,洶湧澎湃,到處撞擊,好似逃命一般,隻見那楊柳漸漸往下陷,那湖水也開始下落,完全不知道去了何去。
這突如其來的響動,讓一些戰士險些倒地,驚魂未定的將士,發現宴席上的酒水都在嚶嚶作響,見禦酒要灑出;將士趕緊端起酒杯,以免糟蹋了這禦酒。
夏晨曦又一聲“合”後,那楊柳樹好似雨後春筍,漸漸的回到了地麵,那湖水也不知道從來裏漸漸的回升;不一會,校場內好似沒有發生什麼事一般,風平浪靜。
夏晨曦這陣勢,驚呆了三軍,人人都瞪大了眼睛,遙望這那抹緋紅。
夏晨曦右手一抖,收回了黑龍鞭,再將那石碑放回了原地,回到麒麟兄弟麵前,拍了拍手掌,嬉笑道:“二位哥哥,可滿意?”
適才的動靜,驚呆了白家老六老七。半響,二人才齊齊回道:“小子,你怪物嗎?”
“你們說了?”夏晨曦咧嘴一笑,沒有回答,優雅的走向龍嘯天身邊。
三軍敵視龍嘯天,逍遙王則來到龍嘯天身邊,一個冷冽的眼神藐視三軍,那寒氣四溢,到叫一旁的夏晨曦驚訝,這老家夥竟然又如此深厚的內力,真是厲害。
“大夏洪福呀!藏龍臥虎,有威猛的白家軍,現在又多了血侍衛這樣的能人義士,真乃是我大夏帝君的福氣。”虛空笑眯眯的起身,端起酒杯,緩和了場內緊張的氣氛。
所謂武將比試文臣,這一刻算是顯示的無比露骨了。
無視虛空,白震天起身,一聲怒吼,震懾了逍遙王,並笑道:“龍勝,咱們好久沒比試一下了,不如就此借少年郎們的地方,活動活動這把老骨頭。”
“好啊!老夫也實在想你的很,這麼多年我都沒娶妻,可見我對你可是用情至深啊。”逍遙王樂嗬嗬一笑,飛身來到擂台中央,“你可千萬不要被我打死了,不然我活著多沒樂趣啊。”
“安心,有你活著,我怎麼舍得去閻王哪裏。”白震天也大笑的飛身上去。
二人過招,有些驚天地泣鬼神的感覺,不過那是三軍,連一旁的蘭鳳涵都跑到離擂台近的地方看熱鬧。可像龍嘯天和夏晨曦這樣的高手,隻覺得無味。
“你被人摸骨了。”龍嘯天冷冷一言,歎氣道:“估計很快白家全部的人都會知道你的真是身份,不知道公子可想好了對策。”
“什麼?!”麵具掩飾了夏晨曦所以的驚訝,“你說白雨?”
龍嘯天微微斜頭,看著戴麵具的夏晨曦,“血銀魂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隻要你的目的達到就好了。”夏晨曦收起驚訝,淡淡一笑,腦中開始回憶九皇子有沒有被白雨摸過,該死!記憶裏有。
對於這應付的話語,龍嘯天有些不悅,冷道:“這些對我重要,可有一個人對我更重要,這一點你清楚,她也清楚,所以公子最好別欺騙她,或者孤,不然,別說幽冥宮,就算帝丘這皇城,孤都不放在眼裏。”“我是誰,君主不是很清楚嗎?!”夏晨曦雙手抱胸,淡淡一笑,“君主難道忘記本尊乃是九公主請的貴賓。”
“公子此刻還能這麼鎮定,孤就安心了。”龍嘯天淡笑說完,轉過頭來,薄唇維揚,“如果公子有什麼苦衷,孤希望公子第一個告訴我,不要讓別人來對孤說,否則孤的失策,將是公子和九公主無法彌補的。”
夏晨曦挑眉,“君主,你這威脅本尊嗎?”
“算是。”這人永遠都是這麼自大,這麼狂妄,眼裏除了在乎的人,估計他真是誰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