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藥方沒錯,這粒築基丹就算是煉成了。”玄皓天托著那顆白色的丹,好生激動。
“成不成,得試過才知道。涵秋說了,這第一爐的三顆丹藥,全部拿來給自願者試藥。等試過沒問題了,她再給小雨兒重新煉製。這粒丹就放您這裏,兒臣回去看她那邊試藥的情況了啊。”玄燁跟個慌腳雞似的,話一說完,沒等玄皓天答話,便慌裏慌張的跑了出去。
別莊那邊,兩名自願試藥者已經服下了丹藥。這兩人全都是玄燁的護衛,小雨兒一說要找人試藥,他們馬上把藥搶到手,生怕被人搶了似的塞進嘴裏。
“你們比我自己都有信心啊。”沈涵秋看著挺得意的,怎麼說這也是她真正意義上煉製的第一爐丹,有人捧場,她自然是高興的。
兩名護衛根本沒法答話。鴿蛋大圓溜溜的丹藥塞進嘴裏,沒等嚼,丹藥便化為一股暖融融的津液自喉中滑下,一種春日融融的暖意很快散布全身。他們都陷入一種無以言喻的奇妙狀態之中,沒有修煉心法,他們什麼都沒有做,仍有黑色粘稠穢物從身體的毛孔中滲出。
小雨兒捏著鼻子,戚戚然說:“小姨,好像壞事了,他們都給毒死了。”
“真是個沒眼力勁兒的丫頭,以後出去,別說是我沈涵秋的親傳弟子啊!”沈涵秋笑斥。
“可是,他們明明是中了毒,皮膚都黑了!”
“那是體內排出的雜質。蠢丫頭,要是等他們洗幹淨了,你一定會嫉妒他們的皮膚比你還要好的。”
“小姨真能吹。”打死小雨兒也不敢相信:眼前兩個半天沒動彈渾身黑乎乎臭哄哄的護衛沒有死。
“好,小姨吹牛,你不要吃小姨煉的丹了。”
“這丹挺嚇人的,給我也不敢吃呀。”小雨兒養成的直腸子性格,直來直去,都不懂掩飾的,把她王爺老爸氣得又吹胡子又瞪眼的,她還不明白:“父王,您眼睛有毛病了麼?”
“是你腦子有毛病。蠢丫頭,出去別說是我玄燁的女兒。”
“哇!有沒搞錯,一天之內,不,片刻之內,小姨不認我了,老爸也不認我了!”小雨兒撅著嘴,扮著鬼臉。
“外公也不想認你了,笨丫頭。”蘭頓眼光灼灼,看著就像是想親那兩個又黑又臭的護衛幾口似的。
得知玄燁的兩名護衛服藥後的變化,玄皓天帶著那粒築基丹來到鷹王府,塞進仍被桃花索捆著的玄鳳嘴裏。因桃花索滿是身是血口的玄鳳失血過多,虛弱已極,築基丹的藥力化開,她反而更快進入那種玄妙的狀態,身體內的雜質也更快的滲出來。但這情形看在她母親和皇祖母的眼中,卻是她服了毒。
“皇上,您連臣妾一並賜死了吧!”年過半百風韻猶存的德妃撲倒在玄皓天跟前,捶地痛哭。
瓔珞不敢說什麼,隻是跪在一邊,哀哀的哭泣著。
重傷昏迷的玄鷹醒來,聽到哭聲,努力的說:“我還活著,死不了。”
“可是小鳳兒要死了。你父皇賜了她毒藥。”德妃這時也昏了頭,忘了兒子如今的狀態萬萬刺激不得。
玄鷹一驚,一口氣沒上來,又昏了過去。
玄皓天下令將德妃和瓔珞全給攆出了鷹王府。他自個兒守著兒子和孫女兒。待兒子醒來,他隻淡淡的說:“涵秋煉的築基丹,父皇拿了一顆來給鳳兒服用。”
玄鷹沒有任何表示。他像是看著父親,又像是透過父親的身體,看向遙遠的某處。
玄鳳這時也醒了過來,聽到皇爺爺的話,銀牙咬得咯咯直響。
靜坐了一會兒,玄皓天就回宮去了。
“鳳兒,不管如何,這也是你的機緣。趁著藥效沒過,趕緊凝神修煉。”玄鷹低聲說了一句,也沒管女兒有沒有聽,就閉上了眼睛。
玄鳳也閉上了眼睛。她很快進入了修煉狀態。與此同時,小雨兒也進入了修煉狀態。
要說小雨兒真的是比玄鳳好命,她服用築基丹的狀態比玄鳳好不說,進入修煉狀態之後,還有沈涵秋源源不斷的輸入花木精神在她體內按著弱水功心法的路線運轉,藥力吸收的效果就是玄鳳拍馬也趕不上的。
玄鳳在修煉狀態下過了整一個月,也就是傷勢恢複兼突破了一階,進入火鷲魔法第二重的狀態而已,她自己還為之欣喜異常,喜滋滋的對著尚躺著養傷的父親說:“父王,鳳兒現在十米之內的蟲蟻的動靜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小雨兒修煉了兩個月,卻是穩穩當當的進入了築基初期,這還是沈涵秋不想讓她提升得太快,中止了她繼續提升的勢頭,讓她在築基初期鞏固一段時間。小妮子風風火火的跑進宮,抱著玄皓天又跳又叫:“皇爺爺,我現在是築基期的修士了!我是修士了耶!”
“現在就到了築基期!真是讓皇爺爺嫉妒啊!”玄皓天半真半假的笑道。
在玄皓天身邊的青衫人也忍不住叫道:“小雨兒才幾歲就築基了,還讓不讓我們活啊!”
小雨兒好生奇怪的問:“我到築基期,跟你們活不活有什麼關係?”
“跟你這丫頭一比,感覺到我們這些年都活到狗身上去了,真恨不得一頭撞死算了。”玄皓天寵溺的擰著小雨兒的鼻子笑道。
“大江後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強。我比皇爺爺強,是很正常的嘛!”小雨兒毫不謙虛的說。
“有氣魄!”青衫人讚道。
“那當然,跟我小姨學的。”小雨兒洋洋得意的說。
“小雨兒,有沒有請你小姨幫忙多煉些築基丹呢?”
“小姨說,要先煉些給外公強身健體的丹藥。她說了,就算是用藥堆,也要把外公堆到築基期。”
“她還要幫你外公築基?”玄皓天這時也有些不敢相信了。
小雨兒皺著鼻子說:“皇爺爺對我小姨沒信心嗎?”
“皇爺爺是吃驚而已。小雨兒,你不懂,普通人的築基,越小越好。你外公老了點。”
“小姨說行,就一定能行的!”小雨兒現在對沈涵秋信心出奇的高,哪怕是皇爺爺置疑小姨的能力,小丫頭也是滿不高興的。
王後聞說小雨兒進宮來,想到一個月前聽說玄鳳那丫頭什麼快築基了,那個德妃在自個兒麵前的張狂勁兒,以及玄皓天當時的開心勁兒,盡管還沒弄明白築基是什麼玩意兒,也巴巴的趕了過來。進門見小雨兒撅著嘴,她的心裏先是一咯噔,笑容都有些僵了,幹巴巴的問:“小鳳兒都快築基了,小雨兒,你不會又被她比下去了吧?”
“怎麼可能!”小雨兒氣鼓鼓的說:“以前是小姨不在,沒人指導小雨兒修煉,小雨兒才會輸給玄鳳的。現在才不會輸給她呢!”
“那就是你也快築基了?”王後舒了口氣。
“我已經是築基成功了。”小雨兒說完,很不給麵子的說:“反正說了您也不會懂的,等小姨閑下來,我請小姨給您煉些補身體的丹藥。可以讓您返老還童的唷。”
“還是小雨兒有孝心,跟皇祖母貼心。”說話時,王後瞟了玄皓天一眼,故意說:“皇祖母老不老的都無所謂了,隻要我的小雨兒比別人有出息,比給皇祖母吃什麼都開心。”
玄皓天故意拉長臉說:“這小雨兒真是偏心呐。”
“皇爺爺,告訴您一個秘密。”小雨兒撲上前摟著皇爺爺的脖子,悄聲道:“小姨跟我父王說好了,父王負責提供藥材,小姨煉出成品丹來,跟父王一人一半。您想要什麼藥,都可以管我父王要的。”
玄皓天跟青衫人對視一眼,都露出極為期待的表情來。
進宮炫耀了一把,小雨兒就讓沈涵秋逼著閉關,說是不突破到築基中期不讓出來。
希雅聽說女兒最少得在屋子裏關個好幾年,心疼不已,沈涵秋說:“沒辦法,玄風大陸靈氣稀薄,小雨兒如今進入築基期雖然不算晚,但是也鬆懈不得。”
希雅聽不大懂,隻是把沈涵秋的原話照搬給了玄燁聽。玄燁進宮打了一轉兒回來,跟沈涵秋說在梵穀弄了塊臨水的地,可以為小雨兒建造修煉室。
玄燁說的那塊地,範圍還不小,那片桃林也在其中,沈涵秋依著前世記憶,將弱水宮建築分布圖畫了出來,連哪處基腳需要靈石若幹都一一標注清楚。
玄燁拿著圖沒看出名堂來,玄皓天和青衫人則不一樣了,兩人都吃驚不小。青衫人說:“難道她還會陣法?”
“很玄妙的陣法。跟梵穀一樣,是聚靈與防禦兼俱的複合陣法。”玄皓天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走路,天天在梵穀內晃悠,再加上手頭握有玄風老祖遺留的梵穀陣的陣法圖,所以這點兒眼力勁兒是有的。
聽得一知半解的玄燁試探著問:“那要不要按照這圖建房子?”
“要,隻是按比例縮小,就連她在外圍標的弱水淵,也要挖出來,把梵穀所有的地表水都引過去。”玄皓天果斷的作出決定,並叮囑玄燁要盡快把弱水宮給建好。
既然弱水宮很快可以建好,小雨兒的修煉也不急於一時,關了幾天悶得快發瘋的她喜不自勝,巴巴兒跑進皇宮,向皇爺爺道謝。
玄皓天領著後妃們在禦花園飲酒作樂,小雨兒等不及讓人通報,直衝進去。她的身法又快,宮中侍衛們隻覺眼前一花,就不見了她的人影。
讓孫女兒撞見自個兒左擁右抱的玄皓天,好不尷尬。
王後半是解圍半責備的嗔道:“這小雨兒還是個女孩子,就這麼野,要是個男孩子,那還不跟長了毛的猴子似的啊!”
玄皓天笑道:“玄家的女孩子野一點沒關係。小雨兒就這樣,挺好的。”
一直如坐針氈的德妃,再也控製不住,跪倒在地,抹著淚說:“皇上,您就真的不管小鳳兒了麼?”
玄皓天沒吭聲。
“皇爺爺不是把築基丹拿去給她吃了麼?哪有不管她!”小雨兒挺不高興的質問。
王後假意斥道:“小雨兒不得無禮。”
玄燁剛從梵穀那邊經傳送陣回來,順路過來跟玄皓天彙報一下進展情況,碰上這種情況,也不好再置身事外,便承諾會求沈涵秋收了捆著玄鳳的桃花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