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子晉身為武將,本就性子耿直,聞言便不以為然地笑道:“黃某有什麼可傷心的?黃某認識陛下之時,便是一名粗鄙的武人,蒙陛下不嫌棄,一路提攜,才有了今日的前程。隻是這人啊,總歸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黃某這輩子,也隻能是個粗人了!”
黃子晉身為淳於郢的心腹大半,隨他出征,如今又被淳於郢委以重任,駐守鳴鹿城,兩人之間的關係,自然非尋常的君臣可比。又豈是嚴輔之這兩三兩言能能挑撥得動的?
嚴輔之顯然也沒有打算在這上頭做文章,聞之,不過微微一笑,朝著淳於郢等人道了個請字,便將諸人往草亭裏引。
姒璃歌本以為,嚴輔之這般興師動眾地將淳於郢約來鳴鹿,興許要商談什麼要緊之事,結果沒想到坐了半天,從武學到詩文,天南地北的,盡在胡扯了。
姒璃歌聽得無趣,差點打了個哈欠。
許察覺到了姒璃歌的無趣,嚴輔之在與淳於郢說話期間,不經意地多看了姒璃歌幾眼。
姒璃歌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這嚴輔之怕是要與淳於郢密談什麼,隻是不好當著她的麵說,因而這半天,都在東拉西扯的,不切入正題。
嚴輔之這個鳴鹿的盟友,如今卻不好當著她的麵與山鄴國君言談,這其中,怕是有什麼關於鳴鹿的事情,卻是她聽不得的!
鳴鹿的盟友,要與鳴鹿的仇敵商談,卻是她這個鳴鹿的公主聽不得的……
姒璃歌的心頓時一沉。
隻是左右她在這裏也聽不到什麼,倒不如知情識趣一些。
姒璃歌緩緩起身,朝著淳於郢與嚴輔之福了福身,道:“陛下與扶蘇公子慢談,璃歌出去走走!”
嚴輔之眸光微閃,道:“既然如此,不妨讓我這侍女陪殿下出去走走,也好有個伴!”
雖說如今嚴輔之似是要與山鄴密謀什麼,但是在達成同盟之前,在淳於郢眼裏,嚴輔之還是鳴鹿的盟友,他又如何放心,讓嚴輔之的侍女陪著姒璃歌出去呢?
淳於郢亦跟著看了姒璃歌一眼,轉而朝黃子晉道:“子晉,你著人護著公主一些,莫讓公主在這荒郊野島,叫人衝撞了。”
黃子晉恭敬應是,自去安排人去了。
姒璃歌一時沒有忍住,不由道:“眼下這草亭下,都是陛下的人,若無陛下的命令,誰敢輕易衝撞人?”
言罷,便徑直轉身出來草亭。
姒璃歌言語中的譏諷,淳於郢如何聽不出來,隻是當著嚴輔之的麵,他不想失了君王的風度,當即便哼笑一聲,由著姒璃歌去了。
嚴輔之朝他的侍女打了個眼色,那侍女便疾步跟上了姒璃歌。
將將出了草亭,下坡之處,黃子晉便帶著兩名侍衛朝她們迎了上來。
“公主殿下!”黃子晉朝著姒璃歌隨意拱了拱手,道:“公主想去哪裏,就讓他二人護著,若出了事,我唯你二人是問!”
黃子晉身為武將,本就性子耿直,聞言便不以為然地笑道:“黃某有什麼可傷心的?黃某認識陛下之時,便是一名粗鄙的武人,蒙陛下不嫌棄,一路提攜,才有了今日的前程。隻是這人啊,總歸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黃某這輩子,也隻能是個粗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