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一片忠心,深明大義!”淳於郢不由輕笑了一聲,顯然並不相信姒璃歌的這一番說詞。
“若是端木家當真如此深明大義,當初舍下端木素琰之時,為何來見端木素琰的不是端木家主或是端木夫人,反而是你們的丞相大人?”
姒璃歌已經很久沒有聽到歐仲修的名號了,此時乍然聽得淳於郢提起,不由愣了一愣,道:“陛下這話是何意?”
淳於郢道:“焉知不是你們的丞相大人拿了什麼要挾端木家或端木素琰,讓他們不得不同意……”
“不可能!”姒璃歌立即駁道:“以素琰的性格……”
話說一半,姒璃歌便愣住了。以端木素琰的性格,以端木家和杜家在鳴鹿的權勢與地位,若是端木素琰不願,沒人能威脅得了他們,即便是身為丞相的歐仲修也不能。
然而,端木素琰安安靜靜的來了,端木家與杜家對鳴鹿依舊忠心,那說明什麼?說明這件事情,是經過了端木素琰的同意的!
可是,端木素琰為何會同意自己被舍棄?姒璃歌卻從未往深了想過,一直以來,她隻以為端木素琰是為了鳴鹿,為了她。
可若是不是呢?那端木素琰又是為何甘願被舍棄,前來山鄴為質?
“以她的性格如何?”見姒璃歌話說一半,愣怔在那裏,淳於郢不由追問道。
姒璃歌腦海中很是紛亂。好像有什麼從腦海中滑過,可她就是找不準頭緒,抓不住要領。自然說不出什麼。
淳於郢便道:“所以,從種種跡象,足以證明,端木素琰很有可能喜歡的是杜笙,然杜笙卻心悅你,一直放不下你,所以,才會說服端木素琰來前山鄴為質,又在端木素琰逃出鳴鹿之後,讓她潛入鄴都,試圖將你帶走……”
說到底,淳於郢之所以懷疑端木素琰背後之人是杜笙,主要還是這一次兩人一起前來鄴都之故。
可是淳於郢忘了,當初在南崇山,除了歐仲修,杜家與端木家無一人與端木素琰見過麵,那時候,杜笙還被困在鳴鹿江畔,與蠻僚及山鄴的聯軍苦鬥。所以,那個說服之人,絕對不可能是杜笙。畢竟,見端木素琰的,除了她,便隻有歐仲修了。
歐仲修……
歐仲修!
姒璃歌突然眼前一亮,方才抓不住的頭緒,瞬間明朗起來。
旁人不知,作為與端木素琰一起長大的閨中密友,姒璃歌卻是知道,端木素琰幼時,便極愛去招惹歐仲修,隻是歐仲修文武全才,尤其是口才,尤其了得,端木素琰武不占上風,文更是沒能占過半點便宜。
隻是兩人年紀相差稍遠,平素裏,歐仲修出仕又早,在朝堂上,與端木家主作平輩論,所以大家隻將端木素琰的行為,當成是一個晚輩的對長輩的叛逆行為,卻獨獨不曾想過,端木素琰的心上人,很有可能是歐仲修。
“好一個一片忠心,深明大義!”淳於郢不由輕笑了一聲,顯然並不相信姒璃歌的這一番說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