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喜嬤嬤年紀已高,姒璃歌看著她這副樣子,心中難免有些不落忍。
隻是,在救不救淳於郢這件事上,確實真的由不得她。
姒璃歌隻能看歐仲修和南燭的意思。
看著姒璃歌眼巴巴的目光,歐仲修抿著唇,撇開了腦袋,目光不期然地與端木素琰撞上,頓時腦子轟的一聲,本來想說的話,竟悉數忘了個精光,因為,端木素琰說:“丞相大人,是救不了,還是不想救?”
歐仲修有一籮筐的話來拒絕姒璃歌,可對著端木素琰,到底是愧疚占拒了上風,什麼也說不出來,隻好道:“能不能救,且還要看南先生的意思!”
端木素琰先一聲冷哼,而後朝著南燭,真誠地問道:“以先生之意,能不能救?”
醫者仁心,南燭想的,自是沒有歐仲修複雜,他神色淡然,道:“殿下想救便救,南某唯殿下之命是從!”
一席話,讓喜嬤嬤再次看到了生機,隻朝著他又是好一番磕頭。
南燭垂眸,看到喜嬤嬤,又道:“隻是,南某也不能保證,這毒解了之後,這身體會損傷到什麼地步!”
到了這個地步,喜嬤嬤哪裏還顧得上許多,她唯一的念頭,便是讓淳於郢活著。
南燭看著喜嬤嬤那欣喜的模樣,又道:“嬤嬤可是想好了, 想要給淳於陛下解毒,不是一朝一夕之事,這家國大事,瞬息萬變,一旦淳於陛下離開鄴都,一去經年,再回來,怕是物事人非,屆時陛下若是追究,誰來負這個責?”
喜嬤嬤濕了眼眶,朝著南燭行了個大禮,道:“陛下若是追究,自然是由老奴負這個責!”
楚後當初將年幼的淳於郢交給她時,彌留之際反複念叨的,卻隻一句。“往後,有勞嬤嬤護我兒性命!”
無論是楚後還是喜嬤嬤,最大的願意,不過是讓淳於郢活著,一生順遂。
若是連性命都沒有了,空要這國君之位還有何用?再說,性命都沒了,這國君之位還有嗎?
最簡單不過的道理,大家都懂,現如今,就是等著姒璃歌一錘定音,做最後的決定。
姒璃歌微微一歎,道:“若是能救,便有勞先生辛苦!”
南燭點了點頭,道:“既然決定要救,動作便要快,再拖下去,別說是我,便是大羅金仙前來,怕也是無力回天!”
至於如何出宮,卻是個難題,宮外,淳於善的軍隊將鄴王宮團團圍住,方才他們瞅了個空潛進來,可出去,卻未必能避得開巡邏的兵。
好在喜嬤嬤掌控著密牢的黑甲衛,傅青手裏還有羽林衛,雖人數上比不過淳於善手下,但好歹戰鬥力卻是不弱。
“我們進來之前,已設法傳消息給黃子晉,想必他得了消息,定會趕來救駕,隻要我們能突圍出鄴都,還是有勝算的!”
難就難在如何順利突圍出鄴都。
“要不,我先出宮,設法調集黃家的府兵!”端木素琰想了想,道。
黃家作為山鄴老牌的將門世家,憑著府兵,讓淳於善至今沒有對黃家下手,足見其有自己的厲害之處,若能得黃家上下全力支持,自然是最好不過。
“不行!”歐仲修想都沒想,反對的話脫口而出。
再加上喜嬤嬤年紀已高,姒璃歌看著她這副樣子,心中難免有些不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