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遠這種放權方式還產生了一個很有意思的效果,在外部交叉監控審核完善的情況下,遠嘉高管的責任心遠超一般企業的高管,很多職場老人都明白,換一家企業先別說待遇,手中可以行使的權利絕對沒有在遠嘉大,能幹到高層的都是人精,除了物質需求,這類精英更追求事業上的突破或者叫做大權在握的成就感。
周遠航在商飛享受到的待遇和聶曉天等人自然是一致的,除非涉及真正的大投資,大飛機的論證工作,技術究竟放不放出去梁遠早有交代,全是商飛團隊自己說得算。
大飛機的產業鏈和電子產業鏈還有著很大區別,電子產業鏈是肥的肥得要死,比如上遊企業英特爾高通艾斯摩爾尼康等等,窮的窮得要死,比如下遊企業富士康。
而大飛機產業鏈的利潤分配相比電子行業比較均衡,飛機這玩意畢竟是在天上飛的所謂一分錢一分貨,壓榨太狠過於糊弄是要出人命的。
新世紀的波音覺得電子產業鏈那套方式很不錯,在一零年代之後開始大幅度裁員然後把活包給了低成本的三鍋鍋,很有創意的搞出了飛機行業中的富士康模式,可惜梁遠偷渡的早,波音具體的大規模實踐成效沒看到。
如果除掉富士康類型的企業,電子產業鏈雖然高端,但在高收入崗位就業貢獻上是比不過大飛機產業鏈的。
七十年代,波音的超音速大型客機計劃下馬,波音一口氣裁掉了七萬名高收入的航空工程師,這些人隻是波音為了上馬超音速客機項目所進行的人力儲備。
相比未來台積電的四萬員工,英特爾八萬員工,都不夠波音一波裁的。
也正是因為大飛機產業涉及太廣,需求的高級人才太多,因此梁遠壓根就沒有自己單幹的心思。
周遠航知道了老板的心思,和商飛的高管們集體討論之後,拿出了一個讓梁遠覺得既好奇又驚喜的方案,推動西飛的大飛機立項,然後以共和國特殊年代行業會戰的方式攻堅大飛機項目。
商飛在整個攻堅計劃裏起到作用是技術的提供者,技術標準的製定者,成品的驗收者,和少部分尖端部件的提供者,西飛負責組織會戰,整體山寨和總裝。
不管哪個年代,共和國科研人員的智商都是不缺的,要麼是缺錢,要麼外部環境混『亂』,一旦外部環境好轉,同等投入共和國至少能幹出海外兩倍的科研效率,這是數千年文化傳承中沉浸在骨子裏的效率,海盜文明和農耕文明比效率簡直就是自尋死路,當然,農耕文,明和海盜文明比劫掠也是自尋死路。
被梁遠鼓起自信的遠嘉高管壓根就沒覺得西飛有可能幹不出來,因此以周遠航為首的商飛一直在等著西飛自願上鉤,否則哪可能大飛機說借就借直接丟給西飛研究了小半個月。
齊光明敲打完大大小小的頭目,終於開始把話題轉到以貝爾法斯特為基礎,討論西飛立項大飛機的可能『性』。
西飛雖然早就定下了事情的基調,不過在後續的會議中依舊有不同的意見時不時的冒出來,分歧雖然有兩個,不過也是關聯很緊密的兩個問題身隻能看成一個問題。
第一個是用北邊引進伊爾76甚至安124來替代貝爾法斯特,畢竟貝爾法斯特隻是螺旋槳運輸機,而另外兩種都是噴氣機,足足先進一代有餘。
另一個分歧就有點隱晦了,主要是站隊問題,寧雷搞出來的從蘇標向美標過度,已經在共和**工企業內部形成了兩個派別,西飛雖然有讚同寧雷的聲音,不過那都是以人名義參與的事情。
西飛如果山寨貝爾法斯特,大飛機的一係列標準都將由商飛擬定,完全可以看做是整個西飛徹底倒向寧雷的觀點,這個事情的影響力可就有點大了。
目前寧雷在軍工領域提出來的改革,隻有遠嘉旗下的企業鮮明的表明了支持的態度,其他的共和國大型軍工企業幾乎都不約而同的打起了太極拳試圖看清楚風『色』再投入,假如西飛突然徹底倒戈,對其他企業的衝擊效果不言而喻。
蘇係標準和美式標準之爭完全是航空體係內部矛盾,西飛目前的態度就算有所傾向但依舊還處於中立區,齊光明也沒法說蘇係的大飛機肯定就無法引進,蘇係標準就一定會被美式標準頂替,辯論到了最後隻能啟動誰支持誰反對的投票**,來決定這件事關西飛前程的重大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