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身上的袍服整了整之後,杜良材便對著外麵喊了一聲:“來人,本官要去官驛走一遭。”
……
燕州官驛
楊清原本應在雨停後便返回府衙,隻是因為出了魏離這事兒,故而他便滯留在了官驛內,處理這後麵的一些事。
聽得府兵來報,杜良材前來,楊清的眼裏閃過一道微微的光,旋即便消失在了眼底。
“本官聽聞貴國魏副將在這驛館內出了事,而且楊大人也遇襲受了驚,因此過來看看。”
楊清淡淡地一笑:“杜大人,有心了。”
“此事本官已經派人追查,相信不日便會有結果。”
楊清說完,看著杜良材道:“行館那邊所派駐的,都是我燕關身手矯健之男兒,杜大人不必擔憂。”
“本官自然不擔憂,本官以為楊大人也不是那疏忽大意之人。隻是那和議,不知道何時才能有個定論,我等也好早日回去同我陛下有個交待。”
“杜大人,如今之狀況,你也是看到了,這和議之事,恐怕還得往後壓一壓。”
杜良材的眼睛,一直盯著楊清看:“本官倒是等得,隻怕柳相他等不得。”
聽著杜良材的話,楊清的心頭不由得打了個突。
正要開口,便聽到杜良材接著往下道:“柳相年歲已高,雖說這燕州也算是山清水秀,畢竟不是故鄉。飲食起居,多有不便。”
楊清道:“杜大人所言極是,待此間事了,明日再去同兩位大人商議這和談之事。”
“如此甚好,本官這就回去,將消息告知柳相,也好讓他有個準備。”
杜良材說完,便對著楊清行了一禮道:“本官,這就告辭了!”
楊清對著身側的府兵道:“好生將杜大人送回行館。”
府兵們應了一聲,便往外而去。
……
彼時,燕州行館
在房內小憩的柳夢德,感覺到口裏發幹,便起身取過原本置於榻旁的茶杯淺飲了幾口茶。
待到杯中茶水悉數落肚之後,他才感覺到心頭一絲舒爽滑過。
隻是這一絲舒爽,尚在胸口逗留,柳夢德便感覺到喉間一股腥甜之氣噴湧而上。
“咳咳……”
那股腥甜之氣來得過於迅速亦過於猛烈,柳夢德不禁咳嗽起來。
誰知,他一張口,一道血痰便落到了地上。
“這是……”
看到落於地上的那抹腥紅,柳夢德先是疑惑,很快便像是受了驚嚇那般對著外麵喊道:“來人!”
此時的他,說話之音如蚊蟲呢呐,再加上雙眼開始變得模糊,頭部發沉,使得他剛剛向前邁出一步,整個人便失去了平穩,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來……來人……”
柳夢德繼續掙紮了一下,奈何他的聲音實在太小,外麵的人根本沒有聽見。
他想要起身,卻發現整個身體都已經重如磐石,想要挪動半分亦是不能。
柳夢德突地想到了什麼,使得他雙目圓睜,對著前方厲聲呼喝:“陛下……”
將身上的袍服整了整之後,杜良材便對著外麵喊了一聲:“來人,本官要去官驛走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