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地亮光一閃,但是與此同時,心也猛地往下一沉!
若是此事真如他如今所想,那,此事非同小可!
楊清如今隻盼自己所想,皆為錯誤。
但是,當他在養心殿對上楚景輝的眼睛之時,眼裏的風暴,幾近將其淹沒!
因為,他很明顯地看到,在楚景輝的眼角處,閃過一絲紅線。
這絲紅線,極為不顯,若不仔細觀察,根本無人得見。
就算是經驗豐富的禦醫在此,恐怕也會將此現象歸究為楚景輝乃疲累過度,缺乏休養所至。
但是,對於近些時日都在同那些蠱蟲一事打交道的楊清來說,他十分清楚。
楊清收回自己的目光,然後垂首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對著楚景輝穩聲道:“臣叩見皇上!”
“楊愛卿,北涼使團之事,後續事宜皆已處理妥當無?”
楊清朗聲道:“回皇上的話,經禦醫診治,實乃水土不服之症,如今已無大礙。”
“水土不服之症?既是如此,且讓禦醫再行診治,以保萬無一失。”
“皇上所言甚是,臣遵旨。”
楚景輝點點頭,接著道:“如今這納真公主前來求娶,以愛卿之見,許配哪家得宜?”
楊清聞言,愣了一下,半晌,才回複道:“回皇上的話,臣久未居皇城,對於京中各家子弟婚配一事,實不知曉,皇上若欲參詳,可召魏相前來,或一問便知。”
“魏相?朕不知他還有這等本事?”
楚景輝的聲音很平靜,聽不出來半分波瀾。但是,聰明如楊清者,卻能感應到一絲異樣的情緒。
他依舊低垂著頭:“魏相乃皇上肱股之臣,兢兢業業十數年。魏相之行事,實乃一代明臣風範,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京中臣子們多以魏相為楷模,走得近些亦是人之常情。”
“朕實不知,魏相還有這般能耐。”
楊清正待接話,便見楚景輝話風一轉:“楊愛卿,朕聽聞你與那魏相素來不合,可有此事?”
楊清道:“不合之意,可有多種。臣與魏相皆為臣子,但畢竟不是同一人,對於一些事情上麵,存在著不同看法和應對方式,皆屬人之常情。”
“況且,理不辯不明,路不走不通。隻要臣與魏相的初衷都是為了我西楚江山社稷,可無懼他人目光。”
楚景輝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滿意之色,未料轉眼間,他便對著楊清怒喝一聲:“楊澄明,你好大的膽子!”
楊清一下子就撲倒在地上,對著楚景輝磕頭:“皇上息怒!”
“你可知錯在何處?”
楊清搖了搖頭道:“臣,不知。”
“不知?那且讓朕來說上一說!”
楚景輝說完,就看了一眼立於身側的張公公一眼:“將那些彈劾的奏折,取來!”
張公公略為擔憂地看了看楊清,邁開碎步,向著龍案那首奔了過去。
張公公回到楚景輝跟前,將手中的幾本奏折遞了上去。
楚景輝伸手接過最上麵一份,對著楊清的額頭便擲了過去。
突地亮光一閃,但是與此同時,心也猛地往下一沉!
若是此事真如他如今所想,那,此事非同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