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會比你身上的傷更為緊要?”
江之洲卻對楊清的話不甚在意,他的全部心思,依然在楊清背上的傷勢上麵。
無奈,楊清隻好褪去了外袍,斜躺在榻上讓江之洲替他的棍傷上藥。
“你且說說,皇上為何如此?”
江之洲替楊清的背上傷口上了些藥後,便再度開口道。
“你還記得那施蠱之人麼?”
楊清沒有回答江之洲的話,而是問了他一個旁的問題。
“施蠱之人?沒忘,那施蠱之人尚且在我的控製之下。”
“沒錯,但那個母蟲,卻已經不在他身上,是也不是?”
江之洲點點頭道:“沒錯,而且我懷疑,那母蟲,到了魏相爺手上。隻是苦於沒有證據,一切皆是你我猜測。”
楊清卻是緩緩搖頭:“不,母蟲的確應在那魏相手上,而且,另一條子蟲的下落,我也已經知曉。”
“另一條子蟲下落?現在何處?”
江之洲隻感覺到一顆心在“砰砰”直跳,有個答案,呼之欲出。
“在……”
楊清沒有明言,而是伸出一根手指,往上一指。
江之洲大吃一驚:“此話,當真?”
“千真萬確。”
楊清接著將張公公與之會麵傳旨一事,皆說與江之洲知曉,使得江之洲越聽越心驚。
“果是如此膽大妄為?那,你有何打算?”
此事涉及天家,且乃私密之事,一朝外泄,便會引來朝廷動蕩,非同小可。
“如今想來,便隻能兵行險招。”
半晌,楊清才回了一句。
“隻能劍走偏鋒,尚可得一線勝機。”
“如何而為?”江之洲看向楊清。
“既然那行蠱之人在你手中,此事便可如此……”
楊清將身體湊近江之洲,與他低言幾句。
江之洲一邊聽著一邊頻頻點頭:“就按你說的辦,但是此事容不得半點馬虎,稍有不慎,便會受到反噬。”
“你可要想好了。”
“時間已經不夠了,眼下,隻有這一個辦法,才能讓那匹夫現形於人前。”
楊清的語氣中,已經帶著點焦慮:“況且你我對那子蟲何時全麵暴發,都不得而知。如今自然隻能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如若不然,怕是連這等先機也將失去。”
“好,我且盡力而為。”
楊清道:“今日你須得將此事準備妥當,明日我便上朝,與那人會上一會。”
江之洲自然知道楊清這是打算在朝堂之上公然向那魏思忠發難,當下道:“你且注意一些,我能保證的隻有半個時辰。”
江之洲說完,便將那個裝有蠱蟲的陶罐交到楊清手中。
“明日若那母蟲出現異樣,子蟲一樣會有明顯異常。”
說罷,再度擔憂地看了楊清一眼:“但,你與母蟲所持之人相距如此之近,到時候想要安然脫身,怕是……”
楊清道:“你隻要能夠保證那半個時辰,餘下之事,皆由我來。”
說罷,將那個陶罐自江之洲手中接過,一把揣入懷中。
“成敗,在此一舉。”
江之洲再度看了一眼楊清,接著道:“你且休息片刻,我先去也。”
楊清頷首,再度睜眼之時,房內已無江之洲之身影。
“何事會比你身上的傷更為緊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