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清原本挑著窗簾的手慢慢地放了下來,那布簾,也將他的視線阻在了馬車之內。
“小洲,你們北涼人會如何應對這突然到來的寒冬?尤其是那些身在軍營之人。”
楊清對著江之洲道:“我想知道的是,北涼會拿什麼樣的招數來對付我西楚的士兵。”
陳林新喪,燕關群龍無首,光靠鄒東海一人,怕是想不到如此周全。
楊清可以想象得到,待他回歸燕關之時,等待他的,會是一番怎樣的場景。
“北涼本就地處北方,對於禦寒一事門兒清,不過,在我看來,此次他們怕是會反其道而行之。”江之洲道。
“反其道而行?何意?”
“我的意思是,原本,對於寒冷天氣,對陣雙方都會想辦法加固己方防禦手段,不給對方以可趁之機。另外便是廣積糧,減少外出找糧的頻率。”
“對,這些便是最為尋常的舉措,不管是北涼還是我西楚,都會將此作為要事來辦。”
江之洲道:“但是,此次在我看來,北涼為了能盡快拿下燕關,定會使出些不尋常的招數來。”
“扛凍是一個標準,但是若是凍過了頭,就將會變成一個麻煩。”
江之洲這麼說著,目光就轉到了楊清的頭上。
楊清心中一凜:“你的意思是說……”
北涼此次若是幫著西楚不斷地加固他們防禦牆之類,可能到時候不但不能幫到西楚,反而會給西楚帶來不少的麻煩。
常言道:過猶不及!
“沒錯,就是那個意思,若是陳老將軍在,他定是不會讓北涼有得手的機會,但是如今這燕關掌事的換成了鄒東海,這結果可就不太好說了,你現在就該先修書一封。”
楊清點點頭道:“沒錯,鄒副將勇猛有之,謀略不足,他也許不會想得如此之深。但是,這修書麼……”
楊清接著道:“不急。”
“為何?若是不加以提醒,待到我們到時,怕是那生米都已經煮成了熟飯,再改可就來不及了。”
江之洲聽著楊清的回答,很是不解。
“我此次回去燕州,北涼不會沒有任何防備,或許在此周圍,便已布有其眼線。”
“若是此時我有些舉動,定會被他們所得知,也許便會讓那前線之人改了主意。”
“此意一改,你我想要再度揣測他們的用意,怕是比現在要難上許多了。”
江之洲道:“的確如此,可若是不去應對,等到我們回去之時,怕是已經木已成舟。”
“那就讓他們先得意一會兒也無妨。”
楊清微笑著道:“眼下雖說是寒意四起,比往年冷得要早了一些,但是若想要讓那些防禦牆被凍實過頭,怕也不是一日兩日之功。”
“再者說來,北涼亦不會明目張膽地派人過來對付那些防禦之物,在這一點上,又會耗費不少的時日。”
“故而,在我看來,待我們回到燕州之日,才是他們的那個目標真正開始奏效之時。”
“即便是真正開始奏效,隻要你我回了燕州,查看了實際情況之後,還怕想不出法子對付麼?”
楊清原本挑著窗簾的手慢慢地放了下來,那布簾,也將他的視線阻在了馬車之內。
“小洲,你們北涼人會如何應對這突然到來的寒冬?尤其是那些身在軍營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