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如此,必顯格格不入,反而引人注目。
這並非楊清之本意。
江之洲點頭道:“不錯,若是我們現在就走了,大為不妥。”
說罷,江之洲便將那馬車簾子往一邊挑起,對著楊清回頭道:“賈掌櫃的,請罷?”
楊清嘴角微微上揚,他輕輕點頭道:“請罷!”
兩人下了車之後,不二便將那馬車往道旁安置。
待到將那韁繩往外樹幹上固定住,不二便端坐在那馬車之上,不過那目光,卻是時不時地往回雲禪寺那頭瞟上幾眼。
楊清與江之洲進入禪寺已經過了半柱香。
兩人在進入禪寺之後,便沿著那寺中回廊慢慢地往前走著。
這回雲禪寺,據傳已建成有數百年,一直以來就保持著數百年前初建成時所展現在世人跟前的那番麵貌。
庭中樹木已然鬱鬱蔥蔥,長得遮天蔽日,隻是眼下乃是寒冬,故而那上頭的樹葉隻有那稀稀落落地幾片懸於那枝幹之上。
陣陣寒風襲來,那葉子便隨著風兒搖搖晃晃。
“枝頭殘影,可知人間幾番秋冬?”
楊清抬頭看著那枝頭枯葉,輕聲道。
“此葉不知,自有知之者,施主,又何必如此掛懷?”
楊清與江之洲正在暗自感懷,突聽得身後傳來一道聲音。
兩人倏然轉身,才發現在他們身後,靜靜地立著一人。
看他麵龐雖然清瘦,但勝在氣質疏朗,又因長年與那佛陀相伴,有一股極為沉穩的氣勢,自內而外湧出。
雖然他們並不認得此人,但是看他通體的氣度,又聽得他那番言語,楊清便知曉麵前之人,定是這寺中方丈無疑。
“我等凡子不過是隨口胡謅之句,不料卻是攪了方丈清靜,還望方丈莫怪。”楊清對著那僧人拱了拱手。
“無妨無妨,倒是老衲出聲攪了二位施主之雅興。不知二位施主可有空閑,老衲剛得一方‘雪裏梅’,想請二位一道品鑒一番。”
“雪裏梅?聽聞此茶與別種茶葉均為不同,隻會在大雪積陳之時方才吐芽,且須那雪水不斷澆灌數日才可長全。”
“因其生長環境之嚴苛,想要求得一方雪裏梅甚是不易。如今竟能在方丈這裏得見真顏,端端是我等之榮幸。”楊清道。
那方丈眼中一亮,對著楊清道:“老衲沒有想到,這位施主也是愛茶之人!”
方丈言行之中當是有些激動之意,原因無他,他已經有很多年未曾聽得有人能將這雪裏梅的來曆講得如此透徹了。
“那依你所言,定然對這如何泡製這雪裏梅也是胸有成竹,老衲倒是想要好好觀賞一番。”
楊清卻是連連擺手道:“我也是自書上得來,倒是從未上手過。”
那方丈卻是笑道:“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自然是要親手擺弄一番才是啊。”
“既然方丈一再盛情相邀,那我等便恭敬不如從命了。”楊清再度向著那方丈行了一禮。
“兩位施主,請……”方丈心頭亦是高興得很,忙向楊清跟江之洲擺了擺手,帶著他們,直直地往禪房所在的方向而去。
若真如此,必顯格格不入,反而引人注目。
這並非楊清之本意。
江之洲點頭道:“不錯,若是我們現在就走了,大為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