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查過你以往的功課,當是有些見識,為何此次會有如此舉措,白白斷送大好前程?”
陳靖宇連連擺手:“回大人的話,這也正是學生百思不得其解之處。”
“賄賂考官,還有何不解?本官原本對你此次應考之策論極為感興趣,不料看到後頭,卻是得來一張銀票。”
“陳靖宇,素聞你家中貧寒,但你也不能因為如此而走上歪門邪路!”
這監考官的語氣之中夾雜著一絲怒氣。
他當年亦是從一介布衣通過春試,得入聖聽,從而一展報負。
故而,他對那些家境貧寒卻立誌高遠的學子們從來都是高看一眼。
原本,他很看好這陳靖宇。
可誰知,這陳靖宇卻是金絮在外,敗絮其中!
真真令他失望至極!
“學生鬥膽問一句,不知那銀票上頭,是多少數目?”陳靖宇問道。
監考官看了他一眼,哼了一聲:“五十兩!”
五十兩並不是什麼大數目,但是,對於陳靖宇來說,就是五兩,也是一筆巨資。
“切莫同我說些你拿不出這五十兩之類的話,那銀票上頭,清清楚楚地落著你的私印!”
說到此處,監考官的臉色更加地不好。
這陳靖宇怕真是個傻的,敢行如此出格之事!
落了私印?還是一張五十兩的銀票?
陳靖宇隻感覺著眼前一陣陣頭暈,但是他硬是撐了下來。
“學生隻想說一句,此事非學生所為,那銀票亦非學生所有。學生,何其無辜?”
“但那上頭留有你的私印,這事,你又作何解釋?”
“此事本官即日便會上報天聽,至於如何定奪,你且等著罷!”
監考官再度深深地看了陳靖宇一眼,對其一身才學卻是將它們用至旁門左道而感到惋惜不已。
“如此,大人便是認定此事乃學生所為?”
陳靖宇看到監考官準備轉身離去,當下大急。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陳靖宇突地跪於地下:“學生雖家貧,但自幼飽讀聖賢書,心裏清楚何事可為,何事不可為。”
“銀票一事,絕非學生所為,若大人不信,學生便隻能去那北門外,敲那登聞鼓,告禦狀!”
監考官垂下眼眸,直視陳靖宇的眼睛:“告禦狀?真乃初生牛犢意氣用事,你可知告禦狀需受何刑?”
陳靖宇麵色堅毅:“學生自是明白,若敲登聞鼓,先受三十軍棍!”
“那三十軍棍,可不是好相與的,像你這種文弱書生,怕是十棍都挨不起!”
陳靖宇道:“即便是舍了學生這條命,也要向陛下討一個清白!”
“如此,你便去罷!本官倒也想看看,你該如何挺住。”
監考官對陳靖宇其實有些欣賞。
“多謝大人!”
陳靖宇對著監考官行了一禮,禮畢後,便轉身離去。
那春暉樓前尚且留著許多的學子,對於陳靖宇所出的這一幕,他們全都看在眼裏。
看此人為脫罪敢去敲登聞鼓,倒使得他們對於他的印象有了很大的改觀。
“本官查過你以往的功課,當是有些見識,為何此次會有如此舉措,白白斷送大好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