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他與楊清都料錯了?
段鴻卓並無在今日動手的打算?
江之洲的思緒恍惚了一下,但很快要恢複了一片清明。
今日對段鴻卓而言,定然會是一個千載難逢之機,若是錯失今日,想來還需等候多時。
江之洲的腦海之中,反複閃爍著幾個人名。
這些人全都在京中各軍部任要職,段鴻卓若要動手,自然會與他們先取得聯係。
不過這些人到目前為止,依舊是一派淡定地候於禦祠之外,如尋常臣子一般。
“這倒是怪了,為何他們竟是毫無作為?”江之洲的目光再三往那幾位將領身上打轉,心頭的疑雲卻是越來越濃厚。
“聖駕到!”隨著一聲令下,原本靜候於禦祠外的朝臣們全都跪了下來,高呼萬歲。
而江之洲自然也看到了隨著聖駕一道前來的,禁衛軍統領,肖河。
隨著他一個手勢落下,江之洲便看到禦祠周圍開始被一圈殺氣所籠罩。
天子親臨祭祀先帝,所有禁軍侍衛皆神情緊繃。
箭上弦,刀出鞘。
天子之威,不容有失。
看著段子騫站在那神壇前閉目敬天,江之洲卻感覺到正有一股寒意自背上升騰。
他一下子就將目光轉到路之盡頭處,便看到一身蟒袍的段鴻卓,正緩步而來。
他前行的速度並不快,但所經過之處,眾人皆感心神俱裂,兩股戰戰。
之因這攝政王身上,有著一股極濃的煞氣。
段子騫自然也感覺到來自身後的那股子壓迫感,他緩緩地轉過身去,看向段鴻卓:“皇叔可算是來了。”
“不錯,本王來了。”段鴻卓目色平靜地看著段子騫。
眼前這位少年,已經漸漸顯現出與先帝如出一轍的帝王之氣,但可惜,也僅限於此了。
段鴻卓的兩隻手,原本攏在寬大的袖袍之中,這時,才緩緩地舉起來,顯於人前。
“這……”眾臣目光落於此手,皆是驚疑萬分。
就連暗中的江之洲,亦是眸子一深。
段鴻卓手中所執之物,乃是一道聖旨。
且看那聖旨外所用封帛可知,此聖旨出自前朝。
果然,段鴻卓手中有一道先帝遺旨,江之洲的嘴角隱隱顯出一絲笑意。
攝政王,果然是要出手了。
段子騫看著段鴻卓手中的這道聖旨,臉色微微一變:“皇叔,這是何意?”
段鴻卓慢條斯理地將舉著聖旨的手放下來,隨後便轉身朗聲道:“本王是來宣旨的。”
跪於一地的臣子們麵麵相覷,但心裏卻是隱隱有著一種不妙的感覺:攝政王這一回,看來是要……
於是乎,有忠君者大聲疾呼:“王爺,先帝遺旨不可輕傳哪!”
段鴻卓的嘴角揚起一絲笑意:“此間規矩,本王自是明白。但先帝將攝政一位交於本王,本王定然不能辜負。”
“王爺,請三思!”又有大臣道。
段鴻卓掃視了那大臣一眼,便有人上前將那人拖了下去。
一路哀號怒罵聲,不絕於耳,眾人皆聞之戰戰。
“聖旨,豈容兒戲?”段鴻卓言罷,手一抖,那原本拿在手中的聖旨,便被徐徐展開。
“眾卿,接旨!”
難不成他與楊清都料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