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之洲示意楊清與不二在一旁等著,他出去探查一番。
隻是他才剛剛打算出門,便看到了外頭經過一人。
這張臉……江之洲那抹原本噙著的笑意,僵在了原處。
“楊清,是那幾個西胡人!”
楊清聽著,卻是自言自語道:“來得正好!”
“不二,去盯著外頭的那幾個人。”
不二應了一聲,並打開了門出去了。
看著他出門,楊清卻是轉頭打開一個隨身所帶的如巴掌大的盒子,將裏頭的東西取了,覆在那半邊破了相的臉上。
這是半張銀色的麵具,雖然拿在手上之時,極其柔軟,但是被戴在臉上後,竟是隱隱有了鏗鏘之氣。
將麵具收拾妥當後,楊清便再度打開門,尋了一個客棧的夥計,讓他將掌櫃的請來了房中。
那掌櫃的見是楊清來請,心下忐忑,躊躇了一番,到底還是來了。
掌櫃的看著跟之前換了一幅麵貌的楊清,心下訝意更甚。
不過,畢竟是跟隨定王多年之心腹,即便是心裏有異,終究不過一瞬。
“不知客倌將小的叫來,有何吩咐?”掌櫃輕聲道。
楊清看著他,道:“掌櫃的既然掌著這處營生,便該清楚當日貴人離去之時,曾留了什麼話。”
段鴻星在外頭不喜拿王爺的捧場,故而客棧裏外都稱他為“貴人”。
身為這樊城客棧的掌櫃,他在段鴻星的手下可算不得一個小人物,因此,楊清一開口,他便知道這話中之意。
掌櫃的也是爽快人,既然聽得楊清提及,他便也開了口:“這個自然,小的分得清是非輕重。”
“既然如此,我做什麼事,你可看著報與你家主子知曉,但也不可來阻攔我。”
“若是暗中出手,別怪我到時候不給你家主子留情麵。”
那掌櫃的暗暗擦了把額頭的汗,應著聲,下去了。
看著他離去,楊清這才轉過身對著江之洲道:“那幾個西胡人來得蹊蹺,行宮之事,務必要從他們這裏頭打聽得清清楚楚。”
江之洲也應了一聲,離開了這頂屋子。
房間裏頭,便隻剩下了楊清一人。
他沉默地看向窗外,心裏頭卻是翻來覆去地想著一事。
那已經死了的樊城縣令,為何會在臨死之前,留下那幾樣東西?
這幾樣東西裏頭,會不會有著他所想知卻又不得而知的東西?
如此想著,楊清便從貼身放的一個小布袋中,將那幾樣東西拿了出來,一一擺在跟前。
一方私印,一個煙嘴兒,幾個銅板。
看著這些,楊清的嘴角再度抿了抿。
不錯,光看著東西眼睛便酸痛得不好受,楊清也無法自解,這番舉動,究竟為何?
而另一頭,那幾個西胡人自從入了這客棧,心裏頭也極不自在。
他們在這樊城中奔波數月,除了要了那縣令一命外,再無斬獲。
而離那個日子,也是越來越近了。
依著他們的性子所見,這客棧裏外透著一股子怪異。
但若真要說出個子醜寅卯來,卻又感覺著差了些火候。
“咱們得趕緊將那東西給找到,否則不光晚今天沒有,往後怕是天天不得著家了。”
江之洲示意楊清與不二在一旁等著,他出去探查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