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解藥,雖說的確能解了清心丸之毒,但與此同時,也在他們體內留下另一種無解之毒。
隻有可緩解之藥物,卻不能將其毒徹底根治。
楊清自不二手中到過那藥瓶,細看,裏麵有六顆藥丸。
正是一人一粒,絕無錯漏。
“聖帝正在凝神著他的子民,拿出你們最大的誠意,以及你們的真心。”
那人的聲音再度響起:“本人的耐心有限,切莫讓本人等得不耐煩了。”
待他出手,可不是喂藥這麼簡單了。
楊清持瓶之手微微一頓,眼裏也閃過一絲異樣。
不過很快,那些異樣的情緒便被他壓下。
楊清晃動了一下瓶子,便準備將裏麵的藥丸取出,卻在此時,突變生。
隻見一直安靜站於楊清一側的裴不羈一把奪過了楊清手裏的藥瓶子,然後以極快的速度,將那瓶中藥丸悉數倒於口中。
不過眨眼功夫,這藥瓶子便空了。
這變故,讓楊清愣了。
而一旁的不二與江之洲則飛撲上前,一人一邊,一前一後一掌拍在裴不羈的前胸後親朋。
想要將那幾粒藥丸逼出裴不羈的體內。
裴不羈的嘴角流下一線血跡,他看了楊清一眼,然後從懷裏摸出一把刀來,以極快的速度往楊清的手腕上一劃。
鮮血,噴湧而出。
那裴不羈卻像是看到了什麼極為美味的食物一般,竟是就著那沾滿了楊清鮮血的刀刃,將那些血漬一一舔入腹中。
“諸位,不羈身受重傷,命不久矣,走前還能為大夥做得力所能及之事,不羈幸也。”
說完,裴不羈又看向楊清:“公子,清心丸入口即化,無法取出。不過雖為傀儡,卻受血忌。”
說著,他昂首看向頭頂某處。
“有些人便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了。”
話音未落,楊清他們便看到裴不羈的雙眼以極快的速度變紅,就像是染了血一般。
而藏身於暗室之外的那人見裴不羈竟是一口氣將清心丸悉數吞於腹中,也不由得呆了。
這世上竟還有如此舍己為人之舉。
要知道這清心丸服上一粒,這人便已是成了毫無心智的牲口。
這一口氣服下六粒,不僅會讓人失了心智,而且會讓人將其體內所蘊含之力,在極短的時間內全都爆發。
就好比是將那數十年之功,一朝散盡。
此等威力,豈是一個驚人可一言概之?
“當真沒有想到,本是萬無一失之事,卻落得如此下場。”
那人心中暗惱,將大廳中那匹追風馬及墨雲甲都安置在一安全之處,最後再看了一眼這所院子後,轉身疾步離去。
那個服下六粒清心丸之人,如今受血忌,已無法為他所用。
他若還強留此地,怕是為落得身首異處之下場。
可惜了那一瓶好藥。
如今要再得這麼一瓶,怕是難了。
就在他離去不過數息功夫,那座原本還一片寧靜的客棧,地底便響起了幾道沉悶的聲響。
就好似地龍翻身。
攪得周圍所居住之百姓紛紛自睡夢中驚醒,倉皇逃於高處。
一片火把明滅處,便見有一處宅子,如今已經是屋倒房塌,陷入一場天火之中。
所謂的解藥,雖說的確能解了清心丸之毒,但與此同時,也在他們體內留下另一種無解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