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性子變化多端,倒是讓司亦凡有些看不清眼前這個人,到底是個什麼性子。
楊清看到司亦凡有些發愣,心裏明了他的看法,當下就笑了一下。
“既然司大工之前說起,這錢家水牢乃是一處陣法,若不好好看看,又豈能看得出這裏頭的奧妙所在?”
陣法之事,若不身臨其境,自然無法體會這陣法精妙。
楊清說完,又將目光重新放到那水麵上。
好似對著那些星光,他便能找到什麼寶貝似的。
“你可是看出點什麼來了?”
江之洲跟隨楊清多年,對於這麼自幼結交摯友心性,自然要比旁人更為了解一些。
楊清微微搖頭:“隻看出點點端倪,若說很透徹倒也沒有。”
“依你之見,這是個什麼陣?”
楊清不會武,他的心思全在謀略上頭,所涉獵之廣泛,非常人所能及。
楊清的聲音略微壓低了一些:“看著有些像虛無陣。”
虛無陣,取自虛無飄渺之意。
看似無,實則有。
看不清,摸不透,可比那些看得清的陣法更讓人膽戰心驚。
因為身在陣中之人,不知道自己所麵對的究竟是何等情況。
對手強大不可怕,可怕是你無法預知它強大與否。
人,對於自己未知事物,總是心懷恐懼,此乃天性。
江之洲對於陣法之事不是專長,但是也聽說這名字,知道他們這一回,可是碰到了一個特棘手的問題。
這是一個困境,除非他們能破掉眼前這一片迷霧,看到那最為真實的內在。
楊清不再說話,江之洲亦然。
此時,天空中又開始籠起一層海霧,那些星光,漸漸地開始變得看不清了。
星光一淡,又有怪石林立,楊清他們就開始有些看不清這海麵上的動靜。
隻是站在船舷邊上的人,誰也沒有動。
好似在等待著什麼東西出現。
海霧漸漸地濃了,那些怪石全部籠罩在海霧當中,就連楊清他們也開始看不清彼此的麵目。
若非這邊上的呼吸清晰可聞,都會以為這周圍就沒有人了。
海霧封路,這船自然是不能再往前行進。
司亦凡吩咐了將船停穩後,便麵露憂色地繼續對著這一片海霧。
眼下,他們所能做的,便隻有等了。
隻是他們等了沒有多久,眼尖的不二便拿手指了指前頭:“前頭好似有東西過來了。”
楊清往外細看,果然看到有一團隱隱約約的黑影正慢慢地往他們這頭來了。
遠遠看著這黑影還不小。
不二與江之洲不由自主地將楊清護在身後。
這海上詭異莫名,如今他們又深陷水牢之中,若是有什麼海獸來襲,依著他們如今的處境,怕是要落了下乘。
但是那黑影還是不緊不慢地靠過來了。
待到離他們隻有不過數尺之遙時,楊清他們方才看清,這黑影,竟是一艘船。
“倒是沒有想到,竟然還有人同我等一樣,都被困在這水牢裏。”
司亦凡一看到那船,就感慨了一聲。
那船,愈發地近了。
這性子變化多端,倒是讓司亦凡有些看不清眼前這個人,到底是個什麼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