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雙手一合冊子:“集合人手,我有任務交待!”
“是!”
冬英下去召集人手。
殷赤月起身著衣,看到錦繡在一邊欲言又止的模樣,手上的動作一頓:“我會注意的。”即使不為自己,也會為了那些關心她的人保重自己。
錦繡這才轉憂為喜:“那屬下便是告退了。”
殷赤月目送她離開後快速整裝,一切整理完畢正要出洞府的時候注意到了手腕上的金鐲,思及前一夜之事,她果斷摘下金鐲丟入床底下,這才大步行了出去。
她出來時,人員已經集合完畢。
殷赤月看著整齊有序的隊伍,眼眸中掠過一抹滿意之色,她親自清點了總人數,按照各自的特點將人打散了分成三個小隊,而後讓他們先一塊兒磨合磨合,再在天黑時出發。
毓秀宮的人對此早就習慣,可是他們習慣是因為對自家主子的絕對信任,但是換了別人那就不一樣了,比如說是那吳越和其手底下的一幫劍客。他們就認為,彼此不熟悉,甚至前幾天還是敵人的人這麼短的時間內要成為能交付生死的隊友,簡直是拿生命當兒戲。
撇去這不談,隻說戰術,他們還處於對彼此武功路數都不熟悉的狀態裏,這又是黑燈瞎火的出去出任務,到時候跟人打起來要怎麼配合?
不會配合的隊伍那就是一盤散沙,明擺著就是去送命的好不好?
她看著那麼聰明的一個人,怎麼就想到了這麼個笨辦法?
吳越心下鬱悶,他的一幹部下也是一樣,大家的真實情緒都表現在了臉上。
冬英見狀冷嗤一聲,就要上前。
殷赤月叫停了她,冬英能看出來的,她沒道理看不出來,正是因為早看出來所以已經做好了準備:“一隊冬英為隊長、二隊吳越為隊長、三隊錦繡為隊長,你們折樹枝為劍,點石灰,白點落到人要害處則這人退下。三隊混戰,不限手段,最後得勝的那一隊我親自帶隊參與今夜的戰鬥。”
吳越和其部下的眼睛聞言立即就亮了,她本事之大人盡皆知,能得她帶隊,那等於就是一半的勝利在握了啊!
他們一定要贏!
比吳越和其部下眼睛還要更亮的是毓秀宮的宮人,他們等這一日已經太久了!須知除卻昔日皇宮一役後主子再也沒有親自帶領他們廝殺過,當年痛快淋漓的刀口舔血的生活從此不複,卻未料想到而今卻又有了機會。
如何能不激動?
一雙雙的眼睛灼灼如狼,都是立即地去取‘武器’。
毓秀宮的宮人們一動,吳越和一幹部下也是生怕先機被搶奪,爭先恐後的加入了他們。
哢嚓哢嚓……
樹枝被折斷的聲音此起彼伏,而後不過兩個呼吸之後,歸來的人馬快速分成三隊,拉開了混戰的序幕。
殷赤月往後疾退數步,將戰場留給了他們。
三隊人馬,奮力廝殺。
一炷香的時間後,三隊人馬能站著的隻剩下一隊,是錦繡帶領的隊伍。
最出人意料,也可以算是不出殷赤月估計的一支隊伍。
冬英輸了沒說什麼,退到一邊休息,調養精神。
倒是吳越叫起來了,他指著錦繡怒氣衝衝的道:“她使詐,用毒!這不公平”
他這麼一喊,他手底下的劍客立即就應聲了。
“對,不公平!”
“不公平!”
殷赤月冷冷掃他們隊伍一眼,那樣冰冷的目光就如同一盆冰水澆在了他們每個人的腦袋上,那些個嘈雜的聲音立即就像是被禁止一般再沒有任何一點傳出來,周遭氛圍冷寂如死,剛發聲的主人一個個的身子蜷縮成蝦米狀,腦袋低得不能再低,可即使是這樣卻依然感覺猶如芒刺在背。
一群膽小鬼!
剛才團戰中最慘的也是他們,這一隊幾乎是被完虐,戰鬥結束後一個個都汗流浹背,濕噠噠跟從河裏剛撈起來的落湯雞一模一樣,簡直不能再淒慘。
同跟他們團的毓秀宮的宮人臉上灼燙,恨自己怎麼就倒黴跟他們分到了一起,心裏還一陣惴惴不安,就怕自家主子遷怒於自己。
殷赤月不是易遷怒別人的人,隻就事論事道:“輸了就是輸,哪來那麼多理由?!”
她冷嗤一聲,聲色俱厲道:“我們即將奔赴的不是遊戲的樂園,而是殘酷的生死戰場,在那裏,隻有不擇手段殺掉敵人才能活下去奪取最後的勝利!公平?在這樣的地方你們還想要公平?!你當敵人都是傻的嗎?!對戰的時候就光明正大站在那成木頭樁子,一刀一刀跟你們著玩過家家,簡直蠢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