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赤月醒來已經是很長時間之後了,等那一瞬間的眩暈過去,確定周圍沒有什麼異樣動靜後這才睜開了眸子。第一眼,她便是看到了身邊的錦繡和冬英,眉心微微一斂。
她們,什麼時候來的?
姑蘇涼呢?
他去了哪裏?
卻還未等她問出一個問題,下一刻便是聽到錦繡驚喜的叫聲:“啊!你醒啦!”
殷赤月眉心一擰,被這突然一嗓子扯得太陽穴隱隱作痛。
冬英跟在她身邊這麼久,眼色是極好的,發現了她的不適後立即的就冷眼瞪向了錦繡,以眼神警告她不要吵到自家主子,可是奈何粗神經的某隻根本就沒接收到她以眼神傳遞的信息,隻一腔心思盡在了病床上的少女身上,還是視線都未稍離開那一種。
她眉心深深一擰,卻礙於自家主子沒有發話,不好越俎代庖,便隻站在了一邊未出聲。
殷赤月抬指按了按太陽穴,聲音微啞:“稍等。”
錦繡這才瞧出她的不適,圓張的嘴閉上,那到嘴邊的問話也憋了回去。
殷赤月的太陽穴總算不再痛後喚:“冬英。”
冬英應:“在!”
“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洞府裏的光全是因為她懸了夜明珠之故,想要知道時間很難。
“現在是申時。”(注:下午的三點到五點之間,這裏是下午四點)
殷赤月‘嗯’一聲:“什麼時候來的?”
“大早上。”冬英聞弦歌而知雅意,一並彙報道:“姑蘇樓主囑咐屬下和錦繡照顧您,他自己清點了人手出去至今未歸,屬下也問過了防守的眾人,誰都沒有看到求救信號。”
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殷赤月對於姑蘇涼的能力還是信任的,頓了一會兒道:“現在外麵是何情形?”
她迫切想要知道情況,時間在這時候一分一秒都珍貴。
冬英回稟道:“回稟主子,各方勢力相鬥,其中有半數在我們的人手刻意引導下已經在撤離這裏。”
“另外的呢?”
“另外的半數中有一半自己尋人結盟,剩下的選擇了依附於大勢力。”
“依附的比如?”
“合歡穀和白氏商行依附的是一個神秘的大勢力,目前屬下還查不出具體來頭。”冬英說完抬頭看殷赤月一眼,看到後者投來的詢問的眼神,點頭道:“就是主子你想的那個。”
殷赤月嘴角微抿,這二者一個是以女色為刀,有男子的地方就是樂土;一個是逐利而生,隻要能掙得銀子和誰合作都是一樣,會如此,當真是一點也不會讓人覺得稀奇。
她再問:“結盟的呢?”
冬英回道:“禦劍山莊聯係到了我們,墨家軍和璿璣門以及清風門的人走到了一起,大勢力的就是這樣了。”
殷赤月‘嗯’一聲,這樣看起來情形於她來說是大大有利,不行動都對不起自己的好運。
她當即命令道:“把他們全部能拿到的資料都整理一份交給我,速去速回。”
“是!”
冬英領令匆匆而去。
殷赤月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後這才喚錦繡:“錦繡。”
“哎。”錦繡立即迎了上來。
“我現在怎麼樣?”殷赤月問的自然是病。
錦繡臉上的輕鬆之色頓時斂去,聲音有些發悶:“已經無法探知脈搏,對不起。”
殷赤月心裏早有準備,聽到這話心裏還是多少有些不平靜,事實上事關生死很少有人能看得風輕雲淡,她非聖人,自然亦然如此不能免俗。隻是在表麵上她卻依舊維持了清冷的模樣:“最近飲食正常,沉睡的時間比之前縮了兩個時辰,武力動用起來也比往日順利。”
聽著這話似乎是在朝著好的方向在走,錦繡猛地一抬頭,不可置信的問:“你在這期間是吃了什麼藥嗎?”
不然沒道理這樣啊!
殷赤月正想據實已告,下一秒便是想起了融合離月鉤的事,可這卻是不能與外人道的。
她搖頭。
“那也……也太奇怪了啊!”要不是親耳聽到,錦繡實在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可……可若是不相信的話,現在又能怎麼辦?
“這樣……”
錦繡想了想才道:“你最近用的膳食和藥方都給我一份,我再仔細研究研究。”
也許問題出在這裏也說不一定。
“好。”殷赤月一口答應。
錦繡點點頭。
這時候,冬英捧著冊子進了來。
殷赤月免去了她行禮,徑直走過去接過她手上冊子,一目十行看完後心裏也便有了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