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抬手至耳邊,晃了晃鐲子,意外的沒有聽到回應。她麵『色』一緊,加重了力道再晃,可是結果卻是和第一次一模一樣,頓時心裏就有了不詳的預感。
她不信邪,就要再晃,卻忽然地麵一陣晃『蕩』,下意識穩住身子,站定後的下一秒眼睛忽地一陣刺痛,她立即閉上眼睛,待她重新恢複視力後驚見天空一片妖紅。
這……
她下意識看向殷赤月,意外的看到後者臉上閃過痛楚之『色』。
發現這一點的並不隻是她,還有冬英一幹人等。
“走!”
殷赤月卻沒有給她們發問的機會,一聲令下,便是解馬的韁繩,翻身上馬急速前行。
她一動,其部下也就都動了。
一行人,策馬狂奔。
不止是她們,這一晚上看到這異象的所有人莫不聞風而動。
天地異象,這絕對是天材地寶出世才會有的情況啊!
這萬劍穀裏,果真有寶貝啊!
尋寶的人一雙雙的眼睛裏莫不閃爍著貪婪的光芒,而那些知道部分真相的人卻已經起了殺心。
這一夜,注定不平靜。
……
“你說,會有多少人來?”
比起別人匆匆的趕路,優哉遊哉的意千重就跟來這郊遊似的,一路走走停停不說,還十分有興趣的停下來問仆人問題。
劍仆:“……”顯而易見的答案還用得著猜嗎?
隻是這主子從來問問題都不會隻問表麵意思,他想了想回答道:“她一定會來,而且很大的可能寶貝會落到她手上。”
意千重‘咦’一聲:“何以見得?”
劍仆瞅了瞅自家主子那明知故問帶著促狹笑容的臉,好歹忍住沒給他糊一巴掌的衝動,木木的道:“直覺。”
當然他說的直覺並不是什麼‘第六感’而是這幾日他們通過捕捉到殷赤月的行蹤,雖未對其有過幹涉行為,但是暗地裏卻多有做試探,之後通過分析得出的結果。
“哈哈。”意千重笑起來:“走,看熱鬧去。”
說罷,足下一點,黑影禦風而行,幾個眨眼就掠出了極遠的距離。
劍仆立即跟上。
這是他們。
另一邊,行進途中墨蕊不無擔心的問她兄長:“殿……他,真的已經尋到了嗎?”
“為兄可曾騙過你?”墨子毅不答反問。
墨蕊耳邊一陣燒,幸而月光黯淡看不清楚她的窘狀:“嗯,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墨子毅舒了一口氣,不過他還是不得不叮囑道:“畢竟這許多年不見,他又好似另外有了意中人……”
“他必定是在逢場作戲!”墨蕊斬釘截鐵打斷他的話,一雙眼睛睜得又圓又亮,當然若是仔細看去,那深處是藏不住的惶恐……她控韁繩的手驟然攥緊。
粗糲的繩索紮疼柔嫩的掌心,她隻有借由疼痛才能維持表麵的風平浪靜。
可她這模樣瞞得過外人,瞞得過和她朝夕相處的兄長嗎?
墨子毅眉心處糾結一片,卻隻能沉默。
他一介武夫,如何做得出開導人的事來?
倒不如,船到橋頭自然直。
隻暗自祈禱,一切不要太過才是。
他們這般對話,聲音挺小,卻依然落到了有心人的耳朵裏。
馬車車廂裏,璿璣老人和一泓尊者隔著棋桌麵對麵而坐,車身顛簸,卻意外的沒有撼動棋盤半分。
“逆天而行,代價太大。”
璿璣老人再落下一顆白籽。
“人總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一泓尊者輕笑一聲,拈起一顆棋子:“而且,這是我的使命,此時此刻我若不擔負,難道還要等下一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