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時候,一行人出現在小路上,也不知道在聊些什麼,有女子發出歡快愉悅的笑聲。章馥歡眼都快望穿了,等到他們走近以後,她一頭奔向自家娘親,抱了個滿懷,興奮不已,“爹、釀,你們總算回來了,可想死我了!”
章允和月鈴走在最前麵,看著近一年未見的女兒,夫妻倆都極為歡喜,月鈴還拉著她上上下下的打量起來,邊打量邊調侃,“哎喲,一年未見,我們小歡居然會打扮了。”
章馥歡嬌嗔的跺了跺腳,“娘,人家還不是為了見你們才這樣的。”
看著娘倆隻顧著說話,章允輕咳了一聲,示意注意身後還有人呢。
月鈴這才笑著反應過來,拉著女兒的手往身後走,“小歡,來見過哥哥嫂嫂。”
章馥歡欣喜又激動的看著麵前一對男女,“哈哈……這就是我哥跟嫂子啊?”
月鈴沒好氣的嗔了她一眼,“給我端莊些!”
還不等章馥歡開口,裴芊芊已經忍不住笑了。這個小姑子貌似比她還隨性……
“哥,嫂子。”被自家娘訓了,章馥歡也收斂了些,又規規矩矩的喚了一遍。
“嗯。”司空冥夜背著手,淡淡的應了一聲。
“……”章馥歡盯著他,再看看一旁笑開顏的嫂子,偷偷的撇了一下嘴。這哥怎麼跟屋裏那木頭一樣?
“小歡,你別被你哥嚇到,他就那個樣。”裴芊芊替自家男人解釋起來,還在他背後掐了掐他。裝什麼裝啊,高興就高興唄,對自己妹妹笑一下又不會少塊肉。
司空冥夜不著痕跡的剜了她一眼。高興歸高興,可他也看出來了,這個妹子怕也是個不著調的主兒。
“嫂子,還是你好。”章馥歡毫不掩飾對她的好感,同時也間接的把自家哥哥暗貶了一道。
“嗬嗬……”看著自家男人拉長的臉,裴芊芊忍不住掩嘴。
“小歡,過來。”月鈴又拉著女兒往後走,指著一襲白衣的左文箏同他身邊有些靦腆的白若可道,“這兩位是你哥哥嫂子的好友,左公子和左夫人。”
“馥歡見過左公子、左夫人。”這次章馥歡才規規矩矩的行起禮。
左文箏一臉溫潤和煦的笑,對她點了點頭,白若可忙上前將她攙起,友好的道,“小歡小姐不必如此客氣。冒昧來此打擾,是我們給你們添麻煩了。”
對他們這兩對夫妻,章馥歡越看越羨慕。男的俊、女的美,真是太賞心悅目了。
至於性子嘛?她朝自家嫂子看去,從神色中她就可以分辨得出,她這位嫂子最活潑。
“行了,都別站著了,回屋說話吧。”章允帶頭先朝木屋走去。
一行人都朝堂屋而去,章馥歡挽著自家娘親的手臂,正準備跟她說木頭的事,隻見在堂屋裏等候的木頭男人自己走出來了。
他這一現身,讓一行人全停下了腳步,各個瞪大雙眼,神色比見到鬼還誇張——
不止他們,就連木頭男人都變了臉,眸孔裏充滿了震驚和不信,剛毅的俊臉黑漆漆的,比噴了墨汁還難看。
“瑞慶王?”還是裴芊芊先開口驚呼。
她滴個神啊,這王八蛋還真的沒死……
不僅沒死,還在義父和婆婆的藥穀裏!天,來道閃電劈死她吧!
章允和月鈴也同時回過神,而且同時激動的抬手指著他,齊口問道,“你怎麼會在此?!”
所有人中,就章馥歡一頭霧水。但見自家爹娘見到木頭男人猶如遇見仇敵般震驚駭然,她忙開口,“爹、娘,你們這是做何啊?”
月鈴冷著臉怒問,“小歡,他為何在此?”
章馥歡更加不明所以,但也如實道,“木頭是我救回來的,而且我們……”
她後麵的話還沒說完,月鈴更為惱怒,可以說,在兒女麵前從來沒有如此動怒過,“木頭?什麼木頭?你知道他的底細嗎?啊!我告訴你,他不叫木頭,他是當今的瑞慶王!”
“瑞慶王?”章馥歡驚呆的望著他,早就猜到他一定有來頭,隻是沒想到他是這樣的身份。可是,這又怎麼樣呢,她也不看重這些的啊!回過神,她小跑到司空黎皓身邊,挽著他僵硬的手臂,對自家爹娘道,“爹、娘,我不管他是誰,我隻知道我跟他已經私定終身了,以後他就是你們的女婿了。”
“什麼?!”
如果說剛剛看到司空黎皓的那一刻所有人隻是震驚,那這會兒聽到她的話後,幾乎所有人都有種被雷電劈中的感覺,驚、傻、懵……
“你、你們……”月鈴身子微微一顫,險些受不了刺激暈過去。
好在章允手快將她摟住,回過神的他滿麵厲色,怒不可遏的瞪著女兒,近乎低吼,“混賬東西,你居然背著我們同他好上了?你知不知道他妻子都娶過兩房了?就算沒有名分的女人,他也有過無數!你、你居然同他私定終身?你是想氣死我們嗎?!”
這一次,換章馥歡徹底驚傻了。
隨著自家爹吼出的話,她臉色越發蒼白,就連挽著司空黎皓的手都顫抖的鬆開。眼眸圓睜的望著身旁的他,耳邊那些話猶如鐵錘般撞擊著她腦子、心口、甚至四肢百骸都像要脆裂般……
就在她鬆手的瞬間,男人猛然反手將她顫抖的手抓住。
“啪!”
她沒讓他碰到,而是狠狠的對著他冷硬的俊臉扇了過去。
響聲清脆著果決!
“瑞慶王?”她顫抖的往後退,眼淚不受控製的從眼眶中滑落,洗刷著她蒼白無色的臉蛋。視線朦朧,猶如屏障阻隔著彼此的距離,可卻隔不斷她此刻滿心的震怒和激動。
娶過兩房妻……
女人無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