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人馬,四四方方地站在是個角落,靜立在那,彼此打量。
而他們四方人的視線,都齊齊聚焦在紀遠之和言辭身上。
穆北廷感覺到懷裏的人在顫抖,他忙不停地身後給她安撫,一邊輕聲哄著:“阿辭,沒事的,沒事的。”
怎麼可能會沒事呢?
如果傅蘭雅的指控是真的,也就是說,她不僅跟自己的親哥哥談了一年多的戀愛,自己的親生父親還她母親車禍成為植物人的元凶。
這怎麼可能叫沒事啊。
也太滑稽了吧?
自己的親哥哥跟自己,牽過手、擁抱過、接過吻,甚至談婚論嫁。
沒聽到那些人說嗎?
他們是亂,倫啊。
以後安城,怎麼可能容得下自己呢?
還有……
傅蘭雅說,紀東磊在追殺知道真相的言少時……
這個話的意思,是言少時一直知道自己是紀東磊的孩子嗎?
自己的親哥哥,自己曾經最信任的人,他怎麼可以明知道真相,卻眼睜睜看著自己跟紀遠之談了一年多的戀愛呢?
他為什麼什麼都不說?
他為什麼要這樣對自己?
自己可是把他當親哥哥的的啊。
言辭埋在穆北廷的懷裏,難以自持地默默抽泣著,她心裏太難過了。
心口很悶很疼,都快要喘不上氣了。
“我……我……”
言辭想對穆北廷說話,但是她忽然覺得心口鈍痛,全身也沒了力氣,整個人都失重一樣地倒在了穆北廷的身上。
穆北廷抱著言辭,就忽然覺得身上一重,低頭看過去,就看到言辭嘴唇發白、額頭發汗地倒在自己的身上。
“阿辭,阿辭?”穆北廷被她的忽然昏倒嚇得大叫,“言辭!”
言辭最後的意識是,混沌模糊的世界,和漸漸圍聚過來的人群。
她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隻覺得好像是睡了一覺。
隻是睡得並不安穩。
中間總有人來來去去,雖然聲音很輕,但言辭就是能聽到。
她也想早點醒過來。
可是任憑她大腦再清醒,就是醒不過來。
就這樣渾渾噩噩地昏睡著。
直到天明。
言辭一醒過來,就發現自己的眼前一片白。
白床白被子白牆……
不用睜眼,都能聞到房間裏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
她在這裏住過,所以格外熟悉。
是醫院。
自己竟然進了醫院?
她睜開眼睛,就看到趴在床頭的穆北廷。
言辭下意識地就像叫他,可是手剛在伸過去的時候,就頓住了。
伸手拉扯到了胸口,好疼。
她本能地摸向胸口,卻摸到了一根冰涼的管子。插在自己的胸前。
言辭心底一涼。
她順著管子往盡頭看,就看到一個四四方方的容器,接連著管子,在咕嘟咕嘟地冒泡,就像人在水裏喘氣一樣。
這是怎麼回事?
她為什麼會在醫院?胸口為什麼這麼疼?還憋悶難受?
還有,這跟管子又是幹什麼用的?
言辭越想越心涼,她不會是得了什麼病吧?
不可能,自己以前也體檢過,從來沒有發現過問題啊。
言辭混沌的大腦剛理完自己身上的問題,就忽然想起昨天好像發生了什麼事情?
是什麼事情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