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北廷望著遠走的飛機,說道:
“算是生死之交。”
生死之交啊?
聽起來比朋友還厲害多了。
不過慕言此時更關心另一個問題,“那我們現在去哪裏啊?”
“去……我爺爺奶奶的老宅子。”
穆北廷領著慕言走向轎車,是一輛黑色的慕尚。
慕言看到的第一眼就喜歡上了,“你的車子真好看。”
穆北廷驚喜地看著慕言,“是車燈最好看嗎?”
“對啊。”慕言下意識地回道。
說完,她才訕訕地住了嘴。
穆北廷把慕言送上副駕駛,自己毀了駕駛座後,發動車子,已經上路了之後,才緩緩地說道:“我跟言辭高中的時候就討論過以後要開什麼車子。我自己喜歡穩重速度快的,不過言辭不是。她說所有的車都差不多千篇一律,沒什麼特別的,買車當然要買獨一無二的啊。”
“我就問她,什麼樣的車才叫獨一無二?”
“她就回答我說,慕尚那樣的,就是獨一無二的。那雙車燈就像是人的眼睛,明亮深邃,好像能直抵人心。”
慕言靜靜聽著,心裏有些忐忑。
這個言辭好像,真的跟自己品位很像啊。
慕言不能讓自己糾結在這個問題上,忙岔開話題,另外問道:“你剛剛說你要去你爺爺奶奶的老宅院?他們現在也住在那裏嗎?”
跟長輩住在一起,木驗光師想想就覺得別扭。
“沒有。”
穆北廷連忙回道:“那裏是以前的老宅,後來奶奶走了,爺爺病了,他們就搬來了安城。這裏平時就當做是偶爾過來獨家旅遊放鬆的地方了。”
“哦?”慕言似懂非懂地直點頭。
“我記得三年前我們來的那次,地裏的花生剛剛長成。你……”
穆北廷剛開口,就頓了下,轉而說道:“言辭就非要拉著我去刨花生吃。對了,你看到的那些照片,就是我們帶著工具去刨花生時候照的。她平時很不愛吃花生的,但是看到在地上剛長出來的水嫩嫩的花生時,卻非要扯一堆花生養顏益智的大道理,攛掇著我跟著她去刨花生。”
“我們在花生地裏……”
穆北廷的話說著說著,就頓住了,表情也染上了幾分深悠。
慕言深深埋著頭。
她再單純,也知道兩個熱戀的夫妻,在悠閑的鄉下度假,一時情起,就會做一些難以啟齒的事情。
可是在花生地裏?
還是大庭廣眾之下?
慕言此時覺得,自己一定不是言辭。
她是不可能做出這種讓人羞恥的事情的。
“後來,她在一旁歇息,讓我給她刨花生。我們刨完花生就回去了。”
“那個時候,言辭對著花生有著極大的熱誠。她一回到院子裏,就搬了個小板凳,坐在院子裏,拿著一隻小碗,對著異地的生花生開始剝起了花生粒,打算剝滿一碗就躺在床上吃。”
慕言:“……”
被穆北廷這麼一形容,她怎麼覺得那個言辭又饞又可愛呢?
“我正好洗漱好出來,看到她一個人屈在那裏,我都替他累得慌,我就讓我跟我去閣樓喝個茶,歇歇在過來剝花生。”